呆愣了许久后,古雅心里自叹地一笑,其实她应该早就知道师父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似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且古雅素来知道师父不是中原人,算来非中原之地,也只有那沙沙郡尔才配得上师父的才气。
事实虽然来得突然,但古雅也并不是难以接受。师父的身份之事可以之后再去详问,而这次来荣云,原本就是为了古雅的身世而来,从刚才这中年男子的语气中也不难看出这中年男子似乎知道古雅之事。
想罢,古雅微微点头,对这中年男子道:“我的身世,我似明白,却又不明白,前辈若是知晓,可否指点一二?”
这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古雅,看着古雅的那双眼睛似乎有些恍惚,只听他喃喃的说道:“不会错的,是她,如此相似的容貌,不会错的,你是静柔的女儿。”
静柔?古雅心里一惊,她的母亲名字叫做静柔?但古雅曾经听古府里的人说过,古雅的母亲是一个叫欣儿的丫头,被古维镛收做小妾,到最后还死在了外面,怎么这中年男子却说她的母亲的“静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隐隐地,古雅觉得这其中必然藏着一个大秘密。
这个地方是荣云,眼前的中年男子也似外族人,然而闵华却带着古雅到荣云来揭开她的身世之谜,难道古雅的身份与荣云族有关?
那么……闵华呢?古维镛呢?古维镛是中原的大将,怎么会成为她的父亲?而闵华是荣云族的神相沙沙郡尔,他如此人物,何必千里迢迢甘冒生命之忧,到中原古府里寻找古雅,还教古雅读书识字,虽不在中原久留。却对她关怀备至。沙沙郡尔是何其忙碌,何必为了一个小女孩做这些事情?
若硬要说有理由,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沙沙郡尔认识古雅的母亲,他不远千里来到中原照顾古雅,只是因为他,认识她的母亲。
而古维镛之所以对古雅冷漠异常,也与她的母亲有关,那么上一辈里,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情。让她的生活过得如此坎坷奇怪?
带着满腹的疑问,古雅用一双茫然,却又迫切的目光看向闵华。闵华也看着古雅,此时的闵华目光有些奇怪,他只是这样看着古雅,那双温和如夏夜的星晨般的眼睛里含着一丝惘然,仿佛透过古雅的容颜。看到了另一个让他怀念的人。
这天里闵华并没有过多地向古雅解释,那个中年男子也只是叹气,并没有马上告诉古雅这一切,只说带古雅去一个地方,到那时古雅就会明白一切。
虽然忐忑怀疑,可是古雅也只有忍着。这中年男子名字叫做风右沙其,据说是闵华的朋友,这少年名字叫做风右明。是风右其的儿子。他们本是出来做生意,却没有想到半路上遇到了闵华,以及一个与“静柔”长得九分相似的女人。
这些日子古雅多了几分心事,其实她的命运,一直都是前人的恩怨的延续。回忆过去的日子,古维镛对她莫名的憎恶。让她小时候受尽了委屈。这固然是因古维镛与静柔之间的感情矛盾,同样的,因为静柔,让闵华从荣云族一路寻到中原,寻到古府,在古雅受尽苦难的时候,闵华伸出援手,照顾古雅,让她度过了她一直认为是最幸福的七年时光。一切似乎只是偶尔,却又似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前人撒种后人收,不过如此。然,师父闵华多年来对古雅的照顾,也仅仅只是因为……静柔吗?不知为何,思及此处时,古雅的心就忽然地一紧,竟有些害怕从心底慢慢扩散开来。
越往北走,就越荒凉,他们已步入了那广阔荒芜的沙漠,每日所见,不过是莽莽黄沙,一望远边的黄沙,远远与那宽广的天合成一线,总有种吞吐万物的宏壮与苍凉。
古雅也不知道闵华与那风右其准备带她去哪里,目的地总是那答案的深处,恩怨的源头。
烈日炎炎,照着这片沙漠益发金光灿烂,古雅坐着那只大骆驼上,风右明牵着骆驼一步步走着,他们身后是闵华与风右沙其。古雅心中有事,精神也是有些恍惚。
远处忽然隐隐传来一阵风卷沙尘的隆隆声,走在前方的风右明突然停住,目光远远地望定前方,脸色变得异常奇怪,似乎带着一丝恐怖。古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似乎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在移动着,古雅只在繁华如锦的京畿地区生活过,不识沙漠之景,亦不知道那黑影子是什么,正想去问时,背后突然响起风右沙其惊恐的声音:“不好,是沙暴!”
古雅并不知道沙暴是什么,但见风右沙其,风右明的脸色都惊吓得惨白,而闵华的神色也变了,古雅便有种不好的预感,风右明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将古雅扶了下来,古雅心里一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风右沙其喊道:“快,快躲到背风处!”
话音刚落,只听到那轰隆隆的宛如雷鸣般的声音响来,一股极其强大的压力铺天盖地向来,原本是亮得刺眼的天空突然间就暗了下来,强烈的飞沙卷动,打在身上赤辣辣地疼痛,巨大的冲力几乎要将古雅卷走,此时风右明离古雅离近,风右明右手紧紧地拉住古雅,风沙太大,令人完全看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古雅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第一次领略到大自然可怕而又无情的压力。
风沙响在耳边,几乎要将古雅耳朵震聋,古雅完全不能睁开眼睛,只觉得风右明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但在风实在太大太强烈,他们两个人在这样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