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碧云难过地喊了一声,但见沈田氏下定了决心,绝望地捂脸跑了。
“琉儿,去喊大旺、小旺看着碧云,在陆锦走之前,不准她踏出自己的院子。”沈田氏吩咐道。
琉儿领命去了。
“娘,您也别气了。我先走了呀。”沈碧雪见处置了妹妹,有些幸灾乐祸,谁叫沈碧云告自己的状,活该被关。
她现在就想去妹妹那再挖苦两句呢。所以急着离开。
“去吧,我被你们吵得头疼。”沈田氏揉了揉太阳穴,示意沈碧雪离开。
沈碧雪离开母亲那,径直就去了寒烟翠,推门进去,就见妹妹正趴在床上痛哭。
“别哭了,为了个小商贩哭成这样,你还真不值钱。”沈碧雪嘲笑道。
碧云没理她,只是哭。
“好了好了,没啥哭的。天底下比陆锦好的多了去了。你非得找个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吗?除了长得俊美一点,他有什么好的,而且还是我们对头的朋友,你这是摆明了想对付我和母亲吗?”沈碧雪一把拽起妹妹,掰过她的身子问道。
沈碧云啜泣着。瞥过头去不想搭理。
“说话呀,哑巴了?”沈碧雪呵斥道。
沈碧云这才低声说道:“那是我们亲大伯,不是对头。”
“唉,你呀,真是个白眼狼,什么大伯,你可知道大伯当年娶了个女人差点害了我们整个沈家?多亏了娘才避免了这场灾难。”沈碧雪得意洋洋地说道。
沈碧云停止了哭泣。转而好奇地盯着碧雪道:“大伯除了姚氏,还娶过亲?”
“恩,是娘告诉我的。这女人姓严,是当年苏州织造的小姨,苏州织造后来满门抄斩了,若不是这严氏死得早。恐怕我们沈家也要被牵连。”沈碧雪将母亲告诉她的都告诉了沈碧云。
碧云吃惊地看着碧雪,问道:“这么说,大伯是因为严氏才走的?”
“我想是这样,大伯大概觉得无颜面对家里人了吧,娶了严氏就是他犯下的错。”沈碧雪自以为是地将自己的臆断说了。
沈碧云却觉得此事不该这么简单。
但是。看样子沈碧雪也知道的不多,所以再问也是无意。
沈碧雪又说了几句,后来见碧云并不想搭理她,这才慢悠悠走了。
碧雪一走,碧云就觉这大伯的事很是蹊跷,大伯娶亲不应该是件秘密的事,为何这么些年,从未听人提起过大伯娶过严氏的事。
她懂事开始,就只知道有个大伯一直在外不愿回家,父亲曾去过好多次,但都没能劝他回来。大伯如果是因为严氏离家的,那严氏是怎么死的?难道是因为家里人当年怕受连累,将严氏交了出去,大伯不耻,所以走了?
沈碧云百思不得其解。
傍晚时分,沈老爷同余公子从江阴回来了。
府里早就摆好了宴席,和以往一样家里的男人坐一桌,女眷坐在帘子后面的那桌。
沈老爷担心冷落了小锦,又怕他腿脚不便,特地让沈贺为她诊断了一番,最后确定没有大碍了,才邀请她一同入席。
刚一上桌,小锦就呆了,这果然是招待京城贵客呀,这是她第三次参加沈家的晚宴,这一次上的菜那叫一个精致,光是冷菜就上了六盘,且每一盘都是色香味俱全。
甜椒墨鱼、蒜泥白肉、陈皮卤牛肉、糖醋海蜇、凉拌三丝、椒盐花生米,盘盘都看得小锦口水直流。
“陆公子伤势已无大碍,今个就一同喝上一杯。余公子远道而来,不知喜好喝什么酒?”沈老爷问道。
余公子道:“老太爷客气,晚辈喝什么都行,全由您做主。”
“好,好,那品尝品尝花雕可好?”沈老爷再次征求他的意见。
“悉听尊便。”余公子说完,拿余光瞟了小锦一眼,让小锦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余公子怎么让她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