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氏接到陈二夫人的拜帖时,有些错愕和吃惊,这些日子,她几次三番的递拜帖去拜访苏氏,都被苏氏用各种理由给推脱了。
于是赵氏心中也大概有数了,知道凤倾姚和陈五少爷的亲事,怕是做不得了,但今天苏氏却要亲自上门,真是让赵氏受宠若惊。
赵氏连忙亲自到了二门上,不久,就看到武安伯府的马车缓缓而来。
马车进了二门上,赵氏有忙不迭的亲自上亲,却不料车门打开,一名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的锦衣妇人率先走了下来。
赵氏愣了一下,才仔细上下打量着这妇人,她穿着一件桃红色交领襦裙,外头罩了一件粉白色短对襟,裙面上绣着大朵牡丹花,袖口和衣角都用金钱滚边,发髻上攒着一排金质的碎花骨朵簪子,细细的流苏垂下来,趁着她本来姣好的面容格外的明艳。
赵氏搜肠刮肚了一番,这女子,她还真不认识,陈二少奶奶出身也不差,经常出门应酬,大家终归是有个印象的,可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头一糟见。
看她做妇人打扮,也知道肯定不是闺中女子,所以赵氏是真的疑惑了。
这妇人不是孙姨娘又是哪一位呢,她自己走下车,亲自将苏氏扶了下来。
苏氏看到赵氏有些发呆,也猜得出是在纠结孙姨娘的身份,只是见了平礼,忙笑着说道,“凤二夫人。”
赵氏也慌忙还了礼,亲昵的拉起苏氏的手,“姐姐大驾光临,妹妹有失远迎了!”
苏氏知道,赵氏也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亲自跑到二门上来迎接,心中更加的自得。
赵氏并不知道苏氏会带人过来,只带过来两顶软轿子,她带着歉意道,“不知道这一位是府上的什么人,妹妹我只准备了两顶软轿。”
苏氏见实在推诿不过,神色也有尴尬,却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倒是孙姨娘大大方方的福了福身,柔声说道,“凤二夫人有礼了,婢妾只是个奴才,哪里配得起做轿子,凤二夫人不嫌弃婢妾的身份,婢妾就心满意足了!”
赵氏就是在蠢钝,也出门在外交际惯了的,一听就大概听得出,这女子应该是陈五少爷身边的姨娘,赵氏顿时觉得气氛无比,这个苏氏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把陈五少爷的妾室带来了,简直过分之极。
照常说,主母出门交际,带着妾室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陈家是有意和凤家结亲的,带个姨娘过来谈亲事,这绝对的是一朵奇葩。
苏氏也觉得有些懊恼,也不知道今个儿是怎么了?脑子一抽,就把孙姨娘带过来了,也实在大媳妇不搭理她,她又没有女儿,也真的是把孙姨娘当做自己人了。
孙姨娘的确惯会察言观色的,她见赵氏变了脸色,忙说道,“夫人,不如婢妾先回府去吧,待会再让马车来接夫人。”
赵氏虽然心中十分不满,但也不能真让孙姨娘就这样走了,这样做也实在是太不给苏氏面子了,于是笑着圆场,“咱们家没这么多的规矩,不必这么在意,天气热,咱们被在这站着了。”
如此丫鬟和婆子伺候着赵氏和苏氏上了软轿,孙姨娘就跟在苏氏所乘的轿子旁,一路回了二房。
进了正厅,赵氏早已着人备下了解暑的冰镇酸梅汤,三人都相对饮了一些,才觉得凉快了好多。
“妹妹,你实在太客气了。”苏氏一直上下打量着二房的陈设,真是比自己房中强太多了,心中隐隐嫉妒起来。
同样都是二房,怎么自己这日子就过的这么不舒心呢。苏氏心中十分的不甘心。
也实在是武安伯府无法与靖远侯府相提并论。
苏氏对赵氏的回答很是满意,凤倾姚的确配不上自家儿子,若不是为了这份丰厚的嫁妆,她肯定不会让儿子娶这样一个失德失节的女人!
“妹妹,既然咱们姐妹都有心,那等挑个好日子,咱们就将亲事定下来。”苏氏含笑说道。
赵氏忙不迭的点头,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苏氏突然话锋一转,赵氏的心立刻跟着揪了起来。
苏氏扬唇笑着,眉眼间一片算计,“妹妹也知道,你们靖远侯府分家后,我那好大嫂有样学样,也逼着老夫人分家了,我们二房这日子,过的真是苦啊,真是怕四小姐嫁过来受苦,哎···”说着苏氏挂上了一缕愁绪,就要拿出锦帕来拭泪!
要不说这个苏氏也是个蠢的,虽然你心里再不待见宜和郡君,也不能就这样大刺刺的说出口啊,还说什么,逼着老夫人分家,要是传到宜和郡君耳朵里,没得又得惹一场是非。
孙姨娘听得很无语,但却不能出言阻止,只是偷偷别了苏氏一眼,直接说正题就行,干嘛说那些有的没的。
赵氏这才听明白,原来苏氏答应婚事的条件就是想要钱,虽然心中很是不痛快,但却没有十分的震怒,因为她本来的目的,就是要贴些银子,将凤倾姚嫁出去。
不过,听着苏氏主动提起,她心里还是十分的不舒服。
调整了情绪,赵氏才慢慢开口说道,“姐姐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既然姐姐肯求娶我家姚儿,妹妹自然也不会让姐姐吃亏,今日我也开门见山的说了,妹妹早就为姚儿准备好了嫁妆,只捡重要的说吧,银钱三万两,古玩字画两箱,金铺一间,古玩店一间,成衣铺两间!”
话一出口,苏氏和孙姨娘都惊住了,这些假装,已经快赶上他们二房分家是所得的家产了。
苏氏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