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庭深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见楚念恩正在艰难伸手拿杯子。
因为两只手都受伤了,拿个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本就身体不好,现在的脸色可以用苍白来形容了。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便端起了那杯水,站在床边。
楚念恩仰起头看着他,莫庭深轻叹一声,道:“是不是想喝水?”
春念恩眨了眨眼睛,点点头蹂。
莫庭深的眼眸中,淡淡的露出了一丝的浅笑,随后微微侧身,坐在她身侧,将她抱进了怀中,将水喂到她嘴边。
楚念恩喝了两口,有点呛了,咳嗽了两声。
莫庭深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后背,道:“慢点。”
楚念恩又喝了一口水,却一直都看着他。
莫庭深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度还是没退下去,他轻叹一声,道:“我让老刘煮的粥,先喝点好不好?”
楚念恩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
莫庭深看着她轻笑一声,一边伸手去拿粥,一边说道:“他知道你病了,还特地的给你带了一点你爱吃的酱菜。”
说着,他微微侧头,在她额角轻轻的吻了一下,“乖,吃一点,好不好?”
楚念恩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庭深的连哄带骗,让楚念恩心中莫名的觉得一阵酸酸的,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但,那是不是就是让人人口中所说的,幸福?
她不知道,但……她的眼泪早已经在她产生了这股情感的同时,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莫庭深见状,立即抽了两张面纸,将她的眼泪给擦干了。
“不哭,粥凉了就不好吃了。”莫庭深从来没有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过话,从来没有,这只有在他和他女儿说话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口吻。
楚念恩吸了吸鼻子,然后张嘴,一口一口吃着莫庭深喂到她嘴边的粥。
“不吃了?”
“吃饱了。”楚念恩垂眸轻声道,尽管喉咙沙哑,但莫庭深总算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将她紧紧的抱进了怀中,轻声道:
“你总算肯说话了。”
楚念恩咬了咬唇,沉默了半响后,她转身抱住他,轻声的哭了起来。
楚念恩就像一个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找安慰的孩子,哭得很伤心。
莫庭深轻叹一声,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到,你就不会受伤了。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跟那家伙结梁子,也不会害你被他欺负,抱歉,都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你。”
楚念恩听到他这么说,摇摇头,轻声的抽泣着,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笨,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相信她呢。”
莫庭深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捧着她的脸,柔声问道:“告诉我,这本来不是你的事,为什么你会去?阿宁说,这本来应该是安茜去的?”
楚念恩抿了唇,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胸口,喃喃道:“是安茜说她家里有急事,我以为是真的,因为我看她很着急的样子,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我怕耽误事,所以……我知道这个人名声不好,但是安茜说还有别人,我想我告诉你,就没事了。”
莫庭深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没事了,我在,不会让人再伤害你了。
楚念恩侧头,靠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抬手,用那双受伤的手,环上了他的后背……
……
第二天,楚念恩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人进来了,一个惊醒,却看见文骐那家伙鬼鬼祟祟的正偷偷的往外张望。
“你怎么来了?”楚念恩这一病就一直昏昏沉沉的,高烧也一直褪不去,所以索性就在医院里多住了两天。
其实多少还是因为被吓到的关系。
文骐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往外张望确定没事了,才松了口气,站直了身体,带着墨镜,很帅气。
他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后,便摘下了脸上的墨镜走到楚念恩面前,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爪子没事吧?”
病房本就很白,阳光一照,反射在她脸上,更加显得惨白。
楚念恩看看自己抱着白色纱布的手,喃喃道:“什么爪子?”
文骐看着她,最后无奈的轻叹一声,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问道:“现在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
楚念恩抿了抿唇,笑笑道:“还好,没有想象的那么的糟糕,就是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顿了顿,她又问道:“你怎么来了?还鬼鬼祟祟的,怎么跟做贼似的。”
文骐道:“听到我大姐和哥在说你的事,才知道你出事了,所以我做完通告就偷偷地的来医院看你,抱歉啊,本来是想买花的,不过怕太招摇了,如果你不介意,我看见楼下花坛里有不少花,那月季看着跟玫瑰似的,你要的话我给你摘几朵去?”
楚念恩闻言一下就笑,“好啦,这比你买束花还要招摇。你想明天上头版,天王破坏绿化?”
文骐看见她笑了,于是也笑了,“能开玩笑就说明没事了。”
楚念恩没说什么,心里高兴有人来看她,这件事她都不敢告诉小米。
但是似乎又觉得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一般。
文骐道:“虽然不清楚你出了什么事,不过我偷偷听我姐说好像这事和安茜有关,你也真是的,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是表兄妹吗,不管怎么样,他们总比你好说话吧。”
“表兄妹?”楚念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