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沐听了,看大公主如此没事找事,自然大怒,不是说赵沐宠爱楚清妍,宠爱到允许她不用向皇子皇女行礼,赵沐还不是那种破坏规矩的人,他要真破坏规矩,早废了皇后,立楚清妍为后了,而是有德之人,从不会这样为难人,让人行礼半天不让起身的,一个公主,如此小家子气,传出去还能听吗?
另外她还说楚清妍身体摇晃行礼不周,让嬷嬷掌嘴教教她规矩,她自己呢,该给庶母行礼,根本没做,自己都没个规矩,也好意思教别人规矩?
再听说楚清妍的脸被打成了猪头,肿的厉害,赵沐又心疼她受苦,零零总总的事情加起来,也难怪赵沐大怒,对这个被路淑妃养歪了的大女儿,越发不喜了。
大公主虽然谩骂,但赵沐的圣旨既然已下,她也不敢抗旨,于是当下只得去了瑶华宫,在瑶华宫门口,给楚清妍行庶母礼,传旨太监说要行够她上午逼楚清妍行的那么长时间礼,她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反正是她还刚蹲两分钟就扛不住了,身形乱晃,比楚清妍还不如,最后赵沐派来监视她行礼、免得她敷衍的嬷嬷还真上前,按圣旨说的,看到大公主像先前楚贵妃行礼时一样坚持不住地乱晃,也打她的嘴。
不过赵沐只是想让大公主长长记性,不要心怀恶意,行事不端,所以只是以示警戒,并不会真用力打,所以便吩咐嬷嬷们不用重重地打,所以嬷嬷虽上前,“啪啪啪”打了她十耳光,但其实打的并不重。
虽然打的不重,并没被人打的眼冒金星两耳轰鸣这种程度,但大公主是金尊玉贵长大的,还从没人敢这样打她,所以刚碰到她,她就鬼哭狼嚎了起来。十巴掌打完,已是哭的一塌糊涂,心里对楚清妍充满了恨意,回去后便摔了一地的东西——显然赵沐让她长长记性。是白做了。
楚清妍自是在宫里听到这事了,但既然是赵沐的吩咐,她也不想出去装什么好人,她活了两辈子,还从没人抽过自己嘴巴呢。勾心斗角都无所谓人,但打脸这种伤自尊的事,那可不行,今天被大公主如此侮辱,要不是赵沐帮她报仇了,要不然她早晚抽回来,所以这会儿听说大公主也被打了,她可不会装好人拦着不让人打。
晚间赵沐过来,看楚清妍脸被打成了那样,仍不免咬牙切齿。道:“也不知道路淑妃是怎么教的孩子!”
想到这儿,赵沐又向马公公道:“传旨,路淑妃管教不力,禁足一个月,罚俸三个月。”
“是。”马公公听了,忙过去传旨。
倒是楚清妍道:“你日间已教育过大公主了,这不用了吧?”
倒不是想帮路淑妃求情,而是怕赵沐宠爱自己太过,被前朝大臣说自己是妖妃啊,赵沐纵然有能力。但双掌难敌四拳,楚清妍怕赵沐到时别抗衡不过大臣们,自己就要被牺牲了,那样。自己可不是要冤死?
赵沐摇头道:“不敲打敲打她不行,这些年大公主对你的态度,我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孩子都那样了,她还不好好教孩子,一味纵容。也不知道我当年是怎么看人的,竟然觉得她脾气好,贤良淑德,现在看来,比罗嫔还不如。”
楚清妍暗道,她要是跟罗嫔一样与世无争的也就罢了,偏偏她不是,你以前最宠她,她心里底气足,自然和和气气的,但你现在不宠她了,她没了底气,自然不再从容,嫉妒让她慌了手脚,反应跟其他女人其实也就没什么不同了。
说过了路淑妃母女,赵沐又问道:“现在有一个事,要听听你的意见。”
楚清妍奇道:“什么事?还要听我的意见?”
赵沐也不计较她不自称“妾身”,反正他在她面前也从来不称朕的,两人你来我往,倒是亲密些,他也喜欢这样,便道:“如今你是贵妃,按制,皇后娘家封侯,当然秦家犯了事,这项殊荣是不可能了,然后皇贵妃娘家可有一人获封六品闲官,你是贵妃,可有一人获封七品闲官,你打算让谁得了这官?”
楚清妍见问这个,想了想,道:“要不我问我父亲吧,他觉得谁就是谁,我自己说的话,无论说谁都不合适。”
她跟自己的同胞哥哥感情其实也不深,而跟嫡兄的感情就更不深了,所以谁得官她都无所谓,让她选择太难了,所以她想让家里人自己处理。
赵沐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她是在逃避麻烦,也没说这样不行,只笑道:“成,你问问情况,到时跟我说吧。”
这种闲官,给给也无所谓,不过是多付一份俸禄罢了,反正后宫也没多少人需要给官。
讨论完毕,赵沐便张着手,这意思是让楚清妍为他脱衣就寝,楚清妍不由莞尔一笑,上前帮他。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这赵沐,越来越不爱让太监宫女侍候他这种亲近事情了,非要她侍候,楚清妍也曾提过,说自己侍候的不如太监宫女们周到,偏偏赵沐像是没听到一样,楚清妍也是拿他没办法了,只能认命地帮他更衣。
楚清妍哪知道赵沐的想法呢,他就喜欢楚清妍侍候他,而不是太监宫女,只是楚清妍总没有侍候人的意识,每次只是自顾自的,他总不好命令她侍候自己,那没意思,所以也不命令了,只做无声地表示——张着手看着她,在他那无辜的眼神注目下,楚清妍每次都不好意思自顾自了,然后上来帮他了,知道楚清妍心软,赵沐便越发爱这样干了,看着楚清妍拿他没办法的小眼神,他就觉得有一种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