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病若是不及时控制,对一个国家所造成的伤害不会亚于一场残酷的战争。t/且这是医疗技术,信息都万分落后的古代。
她作为一个医者,并且是来自千年之后。掌握先进医疗知识的医者,若是不能为百姓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疾病对抗,不能履行自己身为一个医者的天职,她真是愧对爷爷这么多年的教导,愧对自己医者的名号!
梁嫤实在坐不住,又从长凳上站了起来,抬脚跨步出医馆后门,站在后院中向外张望。
远远的。她从敞开的后门里瞧见昏暗的天光下,一匹马驮着一个半伏在马背上的身影。缓缓前来。
天色太暗,夜空依稀可见星星的光芒。
梁嫤眯了眼睛,极目看去,却仍旧辨不清马背上驮着的是谁。
她等不及,便大步走出后院,站在后院院门的门槛上,往那马背上眺望。
马儿又近了些,马背上的人似乎在费力的驱使着马向医馆走来。
梁嫤猛的一惊,不由瞪大了眼睛。“阿丑----”
她跳下门槛,飞快的向马儿跑去。
阿丑从马背上抬头,看了她一眼,紧绷的身子一松,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梁嫤疾步奔上前去。
这才瞧见,阿丑竟浑身是伤,脸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
“徐掌柜----徐掌柜----快来!快来呀!”梁嫤抱住阿丑,大叫起来。
徐长贵听到声音,也从后院跑了出来,一见阿丑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呀?”
“快,先把阿丑抱回去,抱回去再说!”梁嫤拖着阿丑的头,费力的说道。
徐长贵上前,抱起阿丑,脚步飞快的和梁嫤一道,将阿丑抱进诊室。
梁嫤让徐长贵拿来她要的药,并施针为阿丑止血。
止住血以后,又赶忙净了手,为阿丑包扎伤口。
然后喂她吃下了益气补血的八珍丸。
前前后后忙活了一通,阿丑才缓过气来。
她睁开眼,歉疚的看着梁嫤。“对不起,嫤娘……我没能见到世子爷……”
梁嫤一愣,端过茶盏道:“别说话,先喝口水!”
阿丑就着梁嫤的手,喝了两大口的水,摇了摇头,“怎么办?你是有很急的事情吧?”
梁嫤深吸了口气,“谁把你打成这样?”
阿丑是有功夫在身的,当初就是阿丑把她带下房顶,在她心中,阿丑一直是像女侠一样的存在。冬围扔才。
今日看到阿丑被人伤成这个样子,不得不说,梁嫤心中,既惊且痛。
阿丑微微蹙眉,底下了头,“是我自己技不如人……”
“阿丑?!”梁嫤放下茶盏,紧紧盯着她。
阿丑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世子爷在哪儿……他正和常乐公主在一起,常乐公主的人拦着我,不让我见世子爷,我心一急,就和他们动气手来……可惜,他们人多,功夫也不弱……我连世子爷的面都没见到,怕你们等着着急,所以就回来了……对不起,嫤娘!”
梁嫤咬了咬下唇,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常乐公主的人,以为阿丑是她的婢女,所以拦着阿丑不让见世子爷的么?
原来她在常乐公主面前是如此的弱势,他们还没大婚呢!自己连见他一面,都变得如此艰难。
看着脸上还带着伤,却一脸内疚的阿丑,梁嫤安慰道,“怎么能怪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若非她以为你是我的婢女,断然不会将你打成这样!”
“你说要进宫,报信官什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阿丑一动牵动了伤口,疼的嘶了一声,“现在怎么办?”
梁嫤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是很急,不知哪里似乎发生的瘟疫。若是不能及时加以控制,只怕京城会变成第二个疫区,听闻报信官来的地方,已经死了上千人了,虽不知这数字有没有掺水……但想想就叫人胆寒!”
阿丑一惊,“这么严重?那……那现在怎么办?”
梁嫤垂眸想了想,“不然,去寻阿雅,让阿雅想办法,将消息递进皇宫?”
阿丑皱着眉头,“傅小姐只是内宅小姐,傅将军如今又不在京中。且傅小姐的话,旁人会信么?不说圣上信不信,都不一定能递到圣上面前!”
“还有谁呢……”梁嫤皱眉深想着,忽而她抬头看了阿丑一眼,“太子?”
阿丑闻言也看向她,“太子在东宫,咱们连宫门都进不去!”
梁嫤急的一身汗,“不行就学我娘!我也去击登闻鼓!”
阿丑猛的从坐榻上坐起,身上疼的她倒抽了好几口冷气,“那怎么行!你疯了不成?”
梁嫤看她一眼,“登闻鼓不是直达天听么?现如今这事儿还不够紧急?”
阿丑看着她,抿着嘴,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这件事,自然是能见到世子爷,告诉世子爷最为方便。
可偏偏常乐公主的人根本不听她解释,更拦着她,不让她有机会得见世子。如果她的功夫再好一点,如果那些人拦不住她,现在也不至于……
阿丑愤愤的锤了下身边小几,疼的她龇牙咧嘴。
梁嫤寻到自己的黑纱围帽带上,转身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阿丑看着她,慌忙问道,“你真要去击登闻鼓么?”
梁嫤回头看了她一眼,“事不宜迟,咱们多耽误一刻钟,那报信官说不定就会多接触一个人。”
阿丑皱着眉头,心下也知事情紧急,“可是你这么去击登闻鼓,又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