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依依和邵凌霄商议定了静观其变,对谭家夫人的要求也含糊应辞,并没有给什么准确的答复。颜文臻每日忙碌,除了要给皇后娘娘以及奶娘料理膳食之外,还要查看御膳房每日采买的账目,忙的不可开交。
许呈鹤父子找了个小铺面开了个餐馆,因为有颜家大弟子的名头,再加上颜文臻现如今是宫里的御厨,也没有人敢找他们的麻烦,生意做得也算小红火。
繁华的帝都城依旧繁华,从乱渐欲迷人眼的春天,到芳菲歇去何须恨的夏天,有人平安喜乐,有人精于算计,有人忙碌不堪,有人苦不堪言。在大家都按部就班各忙各的时候,白少瑜的母亲白王氏又陷入了无法言喻的苦恼之中。
白府,上房院,白王氏的屋子里早就摆上了冰,青瓷瓶里清水供着荷,屋子里清雅的很。
王牧青给白王氏端上一盏香茶,白王氏接过来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茶盏放到一旁,皱眉说道:“明天我去观音庙上香,你跟我一起去。”
“太太去上香,是求什么?”王牧青低声问。
白王氏着急的叹道:“自然是求子啊!还能求什么?你们成亲都这么久了,你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都快急死了。”
王牧青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你怎么了?”白王氏看着王牧青,皱眉问。
“太太只怕再烧一百次香,我这肚子也不会有动静的。”王牧青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王氏急了。
“因为少瑜每天晚上都睡地上,他根本不上我的床,我这肚子怎么可能大起来?”王牧青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你,你说什么?”白王氏惊讶的从凉榻上站了起来。
“自从成婚到现在,您的儿子就没上过我的床。我自认倒霉,您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给我一纸休书吧。这种守活寡的日子,我也是过够了!”王牧青说着,一甩手里的帕子转身走了。
“……”白王氏看着儿媳妇的背影,一口气没喘过来昏死过去。旁边的丫鬟婆子们吓得赶紧的上前抚胸揉背,忙乱了好一会子才把白王氏给叫醒。
“我这是做得什么孽哟!”白王氏醒来就哭。
旁边的婆子丫鬟们又都想着法的解劝,白王氏一叠声的骂白少瑜是来讨债的,必得讨了她的性命去方才罢休。管家婆子又一叠声的叫人去找白少瑜回来。
白少瑜这日正在药铺里,家里人急急的来叫,说太太昏死过去请他即可家去。听了这话,白少瑜不敢磨蹭,忙把手上的账本子丢给账房便急匆匆的回去了。
一进门,白王氏便把手里的汤碗照着白少瑜砸了过去。白少瑜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闪身躲开,看着一碗银耳莲子羹碎了一地,无奈的叹道:“母亲,好端端的,您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白王氏指着儿子怒骂:“我火气大?你嫌我火气大干脆一把掐死我算了!”
白少瑜看了看旁边垂手侍立的下人们,无奈的问:“母亲,你发火也该有个缘由吧?”
“你自己干的好事儿,还有脸问我?!你媳妇今儿跟我说了,要我们给她一纸休书放她回娘家呢!我知道我老了,不中用了!你把我当个废物养在家里,行行行!你想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干脆一蹬腿去了,我也不操这份闲心了!”白王氏拍着床榻一边哭一边骂。
白少瑜朝着旁边服侍的下人们摆摆手,众人见状都福了福身退了出去。白少瑜转身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再看看已经偃旗息鼓靠在榻上掉眼泪的白王氏,上前走到床榻跟前跪在脚踏上,说道:“母亲,您叫我跟文臻退婚,婚退了;您叫我娶王牧青,如今也按照你的意思娶了。现在您又想要做什么呢?”
“我要孙子!我不要白家断子绝孙!”白王氏怒道。
许氏忙叹道:“姑娘说的是,奴才也是瞧着那王家做事太过狠辣才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颜文也跟着叹了口气,蹙眉道:“这也怨不得人家生气,这事儿的确是少瑜哥对不起人家在先。奶娘若是有机会见着他,也劝他一两句。既然两个人已经结为夫妻,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那王牧青我也认识,原是个极不错的姑娘,少瑜哥应该好好珍惜的——这世上的事情岂能尽如人意?”
“姑娘这话说得明白。”许氏忙道,“若有机会见着那白家大爷,我一定把姑娘这话转达到了。”
颜文臻转身看后面的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忙把一个盒子递给许氏。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这样重?”许氏纳闷的问。
颜文臻笑道:“这是皇后娘娘赏我的东西,我留着也用不到。奶兄年纪也不小了,该寻一门好亲事了,这个奶娘拿去用,这些东西做聘礼都是极体面的。”
“这如何使得!”许氏忙把盒子推到颜文臻的怀里,“姑娘一个人在宫里,我们身份卑微无法照顾,如今倒要起姑娘的东西来!”
“奶娘跟我说这样的话,就是没办我当自己人了。我的东西就是你们的,之前生死关头我们都没分过彼此,如今奶娘倒是嫌弃我了?”
“不是这话。我们自始至终都把姑娘当成自家人,可这些东西是皇后娘娘赏给姑娘的,我们可万万不能要。”
“这些虽然是皇后娘娘赏的,但都不是僭越之物,平民百姓也可用得。奶娘只管不要,是怕以后文臻有什么事情再连累了你们?”
“这……”许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