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说一切等去那边回来再说。我就问龙二到哪里了,龙二说快到吉首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了,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就到了,我们要去的这个地方在花垣县下面的一个小乡村,丘陵地带,越到后面路会越难走。好在龙二已经提前和死者的父亲约好在花垣县城里面碰面,然后由他安排其他交通工具载我们到事发地点。
其实我有些奇怪,来的人既然那么多,没理由死者的父亲愿意特殊对待我们。我就问龙二是不是来之前跟那人说了什么?
龙二说,不错,总算开始学会动脑子想问题了,之前确实打过电话,告诉了那个父亲他女儿的死很可能和方术上的取魂术有关,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我们过来是为了确定凶手取魂的目的和去向,如果大白天人太多,不利于寻找线索,人家这才答应的。我心说果然是这样,看了看时间,就又躺下去睡了,这一次果然没再做梦。
因为睡得太沉,醒的时候是被龙二给拍醒的,一看时间竟然快凌晨三点了,这个时间点被人叫醒真他娘的叫人不爽。我浑浑噩噩的一看,也看不怎么真切,只知道这里是个酒店,车子就停在酒店的停车坪。
龙二点了根烟给我说,精神点,一会儿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要走呢!我一下车就看到旁边停着一辆三轮车,看上去破破烂烂的真他妈寒碜,边上站着一个中年人,一样的寒碜,戴了一顶奇怪的帽子,穿着一身黑布衣服,大晚上的脸看起来也跟衣服一样黑,不用介绍我也猜到了,肯定是死者她爹。
龙二说出了花垣县城基本就是泥巴路了,咱们的车肯定是开不过去的,这种三轮车开着也够呛,但总比走路好,就算车翻了,人也不会出很大事情。我说,这么险恶?龙二说也不算险恶,只是乡下路窄。
说着我们就把行李往三轮车上搬,其实东西也不多,我自己一个背包里面装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和一点洗漱用品,龙二的包裹大一些,估计装了两个人的衣服,还有一个包裹,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猜可能是什么方术上的兵器。
咱们这一次虽说只是调查一下,但毕竟调查的这事诡异至极,难保中途不会有什么变故。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坐过那种的三轮车,看模样应该是摩托车改装的,后面的拖箱是纯铁打造,基本没有缓冲结构,一开始在县城的水泥路上走着还好,出了县城之后,我感觉屁股都震麻了。
按照死者父亲的说法,这已经是他能够找到的最好的车了,说是找县城的一个做生意的亲戚借的,明天有帮人要过来,只能坐牛拉的板车,至少得走大半天才能到。
我心说,我倒是希望坐牛车呢,至少没这么颠簸,而且坐着牛车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多惬意!我们这大晚上的,连个风景都没法欣赏。
车子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走着,前面的车灯也是时灵时不灵的,有好几下我都差点被甩了出去。最后龙二不得不自己从袋子里面拿出自带的一个大功率手电筒,往前面一照,简直豁然开朗。
龙二边给那人打手电,边跟他在那聊天,想问他一些基本的情况,但是那人地方口音极重,只能是听一半揣摩一半。原来这人叫赵传福,祖祖辈辈一直以务农为业,女儿才十三岁。那天做完农活回来,打开门一看,女儿已经被人吊在那里断气了。
这个其实跟我们从网上了解到的信息一样,只不过现在由他本人讲出来更加确认了这件事情而已,龙二就问他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他听了就一直摇头,说乡里乡亲的跟他关系都很好,他本人也是忠厚老实的。
龙二就问他老婆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他也说没有。过了一会儿,赵传福像想起什么了一样,说我媳妇儿说娃儿出事之前的一个晚上,他梦到有个人来了他家里,这人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衣,头上还戴了个帽子,看不清楚脸。
我听到这里,整个人像是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凉水,瞬间便清醒了,浑身一震,差点没从三轮车上摔下去,武阳手快才一把抓住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我脑袋里面乱极了,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意味着我马上就有危险?想着感觉身上直冒冷汗,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了,只有三轮车发动机“嗒嗒”的声音,武阳突然问赵传福,你女儿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赵传福说九七年二月,然后武阳就不做声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赵传福说,再穿过那片树林子就到了。听他这么一说,我竟然有些紧张,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很快就到了那个房子跟前,这房子是用木头搭成的,是典型的苗族风格,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快到早上五点了,天色还没有大亮,那房子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出了事之后,赵传福跟他媳妇儿已经不住在里面了,现在是暂寄在亲戚家。武阳想都没想就推门进去,龙二紧随其后。我有些犹豫,龙二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不进来?我说,你们先看看吧!龙二笑了笑就走了进去。
我跟赵传福站在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说话。我掏了根烟递给赵传福,他摆了摆手,从身后掏出一根大烟枪,上面吊着一个烟袋,从烟袋里面取了点烟叶塞进烟斗,用火柴点燃,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