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微微一笑,遂又伸手拿起陆扬的手腕,给他再次号脉。
这次安姌没有打扰他,关切的眼神注视着陆扬。见他睡得很美很美,口水顺着嘴角在流,并没有被二人说话惊醒。想起上次和陆扬出去吃烧烤的情景,不禁莞尔一笑。“这小子,一定梦到吃羊肉串了!”
陆扬的确睡得好,而且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梦到的不是羊肉串,而是妈妈做的笋尖炒肉、什锦红烧鱼。吃得他满嘴是汁,刚想伸手去抹掉,谁知一旁一只玉手拿着一条淡紫色的手绢温婉地给他先擦掉了。同时,一张美丽的脸庞出现在面前,嗔怪地说道:“陆扬,你慢点吃呀,这都是我给你做的,好吃吗?”
陆扬嘿嘿一笑,正想说话,耳边又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生命旺盛,却遇天干物燥。肝金,胃水,二气相冲令得营养吸收贫乏。嗯,此外身体还有股抑郁之气纠结,如果得不到梳理,迟早会令生理紊乱。”
“哦?你怎么知道?”安姌知道陆扬从下潜艇就不是很开心,一点也不像其它船员那样,因为涉及到军事秘密,她又不好问。“对了,你没有发觉他身体还有重大疾病吗?”
稍等片刻,老者很是慎重,聚精会神了好一阵,手指离开陆扬的手腕,说道:“没有了!按照黄帝内经所言,次子八脉强劲,慧心充盈,绝非短命之像。无大碍!无大碍!”
“真的无大碍!”安姌更是诧异。
中医是门博大精深的科学,是中国医学界的骄傲。
中医和西医有着不同的诊断方法。中医那些高手,仅靠望闻问切就将病人的身体透视清楚;西医则要配合非常多的技术和设备手段,才能办到这一点。因此,中医一直是一种令全世界人感觉到非常神秘的东西。
张仲光也会一点中医,虽然安姌并不懂,可也耳濡目染了不短的时间;这位老者仅仅说了几句话,便让她感觉到不同凡响。
安姌看着陆扬,一阵发怔。
想起陆扬一直否定自己有病、生理指标完全正常、拥有超人的智慧和记忆……,难道他脑里的那些东东不是癌细胞,也不是病变?
如果按照这个理论的推测,陆扬在被诊治出脑瘤后,开始的几年一直被逼吃药,那些癌症药物对肠胃的刺激性都非常大,消化吸收功能被药物破坏。不管吃再多的好东西,吸收不了,这个人能不瘦吗?
但是,中医和西医应该是殊路同归的,那为什么按照西医的判断,陆扬已经病入膏肓了呢?
这个问题顷刻间占据了安姌的心神,眼里的迷茫顿现。直到放射室门上“嘟嘟”的鸣叫声将陆扬惊醒。
陆扬猛地睁开眼睛,却见安姌手里拿着一条淡紫色的手绢,正站在自己身旁发呆。另一边,放射室的大门打开,两个护士推着胡蒙走了出来。
推了一把陷入沉思中的安姌,陆扬站了起来,把安姌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安姌,你发什么愣?你怎么把大衣给我了,小心别感冒了。”
谁知安姌瞥了他一眼,又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急急地问道:“那个老中医呢?”
陆扬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什么老中医?我醒来时就看到你一个人傻呆呆地站在我身边,再也没有外人呀?你不是太疲劳了,以至于精神恍惚了吧?”
“是吗?”安姌套上大衣衣袖,感觉老人如神仙一般飞鸿飘渺,来无影,去无踪,像做了一场梦。摇了摇头,看着陆扬的衣领歪斜,伸手帮他拉好,又把白色的围巾给系在他的脖子上,说道:“你呀,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在走廊也能睡着了!”
“好了,别废话了。胡蒙出来了,我们还是先去听听专家的结论吧。”陆扬很不习惯一个女孩子对自己这么好,尤其是安姌身上那股郁郁的幽香让他有些迷茫,有点心慌意乱。赶紧将话题转到胡蒙身上。
在医院的院长米芝草的办公室里,一张张检验单被送过来,在几位老专家的手里传阅,最后到了陆扬和安姌的手里。
安姌拿着单子,看过之后,眼珠子瞪得溜圆。叹了一口气,又递到了陆扬的手中。
陆扬匆匆扫了一遍,眉毛霎时间立了起来!
“血液细菌为变异性hd5o1感染病毒?有没有搞错呀?”陆扬晃着手中的血液检验单,觉得不可思议!
在来的路上,陆扬已经将下载的血液学全本读完,还看了一些其他资料。hd5o1病毒是最新出现难以治愈的病毒之一,据说最先在海产品上发现。感染者,从发病到死亡,全部不到三天。而且,此病毒的恐怖还在与高传播性和靠空气传染。只要和患者在一起生活、接触超过三分钟的人,超过99的概率一定会被感染上这种病毒。
在中国,一共发现了十三例,无一治愈,全部死亡;在别的国家,这种案例就更多了,没有一例治愈,全部死亡。最厉害的是在南美一个海边小镇,三千居民在一天内全部感染上这种病毒,五天不到,三千人无一生还!而且殃及周边几十个小镇。
这么恐怖的病毒怎么会出现在胡蒙的身上?陆洋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是因为蛇毒?或是因为他给胡蒙吃下的蛇血和蛇肝造成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陆扬可以肯定这个结论是错误的。因为胡蒙被蛇咬、或是喝蛇血、吃蛇肝都是两个月钱的事情,如果胡蒙被感染上hd501病毒,他早就死了。而且整个3号潜艇里的人也都会死,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