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天悠悠转醒,挣扎的睁开眼,入眼的是黑漆漆的石洞,一时有些迷糊,过了半刻才想起他为何会在这里。
他因中了敌方的mí_hún阵,不小心掉入悬崖,舞倾城也跟着他一起下来,并在下落的途中抱住他,免他遭受伤害。幸好他们二人命大,挂在一棵长在峭壁缝隙中的树上,这才幸免于难。
巧的是,这棵树的附近就有一山洞,他欣喜的抱起舞倾城提气飞身跃起,只不过掉下来时舞倾城虽然竭力护住他,他却还是受了点伤,再加上之前上战场杀敌,身体已经很疲劳,所以入洞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过于疲累昏了过去。
山洞里的光线不太好,楼云天看不太清舞倾城的脸色,但是想也知道不会太好,如果是中蛊之前的舞倾城,他还不需要担心,可是现在……
楼云天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很是微弱,心下更加担心。这里又潮又冷,没有食物和水,像他这样有内力的还可以挺一段时间,可舞倾城现下内力全无又为保护自己受了伤,真不知他还能坚持多久。
楼云天长叹口气,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的自语道,“你怎么也变傻了,明明没了武功,还要逞强救我,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可惜,依旧昏迷中的舞倾城根本听不到。
到了晚上,外面呼啸的风声听得更加清楚,就像是鬼怪的悲鸣一样。楼云天怕舞倾城冻坏,早就脱了盔甲,把自己的外衣罩在他身上,并紧紧的搂住他。舞倾城的状况越来越差,楼云天虽看不到,但是摸着他干裂的嘴唇就知道他有些脱水了。
可这山洞是在峭壁中,自己现在体力还未恢复,内力也所剩无几,无论上去还是下去都不太可能,唯有等待救援。只是一天过去了,却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他心下冰凉,想不到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当初北景来叫阵时明显不是在悬崖峭壁边的,只是他们因中了mí_hún阵才慢慢打到这里却不自知,他最怕的就是他那些个将领依旧身在阵中而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掉了下去。
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mí_hún阵最大的特点便是浓雾弥漫,让人分不清方位,黎竹他们虽然亲眼看着楼云天和舞倾城掉落,却因被浓雾迷惑,而跑到了相反的方向去救人。
舞倾城此刻的身体烫得吓人,又意识不清,嘴里还不断的说着什么,楼云天心下焦急,凑到他耳边仔细听着,原来他正喃喃地叫着,“水,水。”
可这山洞虽潮,却没有水之类的东西,楼云天紧了紧拳,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递到舞倾城嘴边。
或许是对血腥味的厌恶,舞倾城就算意识不清,也微微撇开头,只是他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楼云天也不会允许他这么任性,遂掰开他的嘴,把血滴了进去。
楼云天身为皇帝,强身健体的汤药也是没少补的,所以血液里多少带点补药的成分,舞倾城的状态好似好了不少。此时的楼云天并不知道,他这一做法究竟是有多么的错误。
舞倾城觉得自己身体内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就像要破体而出,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四周漆黑一片。
楼云天感觉到他动了下,欣喜地看过来,“倾城,你感觉怎么样?”
舞倾城觉得自己嘴里有很浓的血腥味儿,眉头紧紧皱起,声音嘶哑的开口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楼云天制止住他要乱动的想法,凭感觉拢了拢他有些乱的头发,回道,“在峭壁中的山洞里。”
舞倾城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儿,紧张的问,“为什么有股血的味道?你受伤了?!”
楼云天下意识的把止了血的手臂藏到身后,掩饰道,“怎么可能,你垫在我下面,我怎么可能受伤!”
舞倾城却不相信,尽管身体虚弱,还是提高了声音问道,“那这么浓的血腥味儿是从哪儿来的?!”
“我……”
看他一时无法回答,舞倾城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挣扎着想起身看他到底伤到了哪里。
他此时身体还很虚弱,楼云天当然不想他再伤上加伤,遂伸出手拦住他,结果一时忘了,受伤的手就这么暴露在舞倾城眼下。
尽管这里并没有什么光线,不过因为离得过近,舞倾城闻到了血的味道,一把抓住他的手,又是生气又是心痛,“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我?!”
楼云天挣脱开,淡淡道,“没什么。”
舞倾城怒道,“什么叫没什么?!你受伤了!!这伤是怎么——”他想起自己嘴里的血腥味儿,突然反应过来。
“你、你把血喂给我?”
楼云天看他发现了,知道再狡辩也没用,老实交代道,“你有些脱水。”
舞倾城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平淡的说出来,就好像受伤的根本不是他自己。此时的舞倾城最先想到的不是喝了血的自己会怎样,而是楼云天的做法让他又气又心疼还有深深的感动。这一刻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心里产生了浓浓的负罪感,欺骗楼云天的负罪感,有些话脱口而出,“云天,其实我之前有帮……”
“嘘——”楼云天捂住他的嘴,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兴奋道,“倾城,我们有救了!!”
说完向外大声喊道,“朕在这里!!”
舞倾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要说什么,心下一颤,很是懊恼。他刚刚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想把帮助贤王的真相说出来!!若是真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