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坐下,便有侍女奉了茶水上来,陈子骞低头一看,这茶水以花果浸泡,想来是塞外特有,倒是清香飘逸,别有一番味道,他便饮上一口,赞道:“好茶。”
查干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阿绮黛仍然风情万种的卧在那张躺椅上,做任性生气状,
,一双海蓝的眼眸却顾盼流辉,不住的在陈子骞身上扫过。
在满屋馨香,旖旎风情之中,查干缓缓开口:
“我父亲大漠王伊斯达,是高??古国千年来最伟大的王者,人们称赞他的勇敢,像猛兽一样锐不可当,人们陈赞他的仁慈,想太阳一样泽披万物,他以一当百,可以徒手制服沙漠中的白狼,他智谋无双,为国民夺下水草肥美之地。”
“他统治高??近三十年,高??臣民安居乐业,四面的部落纷纷主动臣服。”
“我的叔父白鹰王曼得鲁,是大漠中最阴险狡诈的沙狐,我的父亲赏赐他的忠心和机智,他拥有高??最大的绿洲,最多的财富,然而曼得鲁的贪婪之心并没有得到满足,四年前,他背叛了我父亲的信任和恩情,下毒害死了我的父亲,又嫁祸于我的兄长哈米德,高踞国的第一勇士,国家正式的继承人。曼得鲁最终篡夺了那至高无上的王位。他假仁假义的哀吊我的父亲,假借正义之名,将我的兄长施以酷刑,在沙漠下曝晒脱水而死,还要承受无数高??国民的唾弃。曼得鲁并没有赶尽杀绝,为的是向国民展示他虚假的仁慈,他锦衣玉食相待与我,实际上却是最严密的监视。”
“父亲和兄长遗下的精锐忠义,设下漫天一局,让曼得鲁以为我在狩猎中身亡,我才逃出他的魔爪,前往中原。”
查干又微微一笑,转向阿绮黛:“随我一起逃到中原的,还有我父亲最年轻的妃子,巴颜部落最美的沙漠之花,阿绮黛。”
陈子骞闻言不由看了一眼阿绮黛,她面容不过二十上下,看起来比查干还小,竟然算是他的继母,不得不说出乎意料。
高踞民风不若中土,女子改嫁乃是常事,甚至还有一女改嫁亡夫兄弟或儿子的情形出现。
阿绮黛便丝毫不以为然,释然玩弄着自己修长美丽的手指,那指尖用豆蔻染的鲜红,几尽妖娆。只听阿绮黛漫不经心接口道:“曼得鲁那老家伙爱我爱的发狂,可是却惧怕他的王后,母狮子依娜姆。依娜姆每日看我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恨不得亲手将我撕裂。我还年轻,不想莫名的死去,我向她要了一大笔财富,保证不再出现。”她放下了双手,转向陈子骞,一双蓝色的眼睛中满是骄傲:“我是最美的沙漠之花,我喜欢奢侈享乐,喜欢华丽的事物,喜欢。。。”她娇媚一笑,魅惑妖艳:“喜欢男人的宠爱。”
陈子骞一愣,面色又是淡淡一笑:“中原富庶,阿绮黛姑娘人间绝色,定然可以征服无数中原男子之心。”
虽然陈子骞不像阿绮黛料想那样倾倒,这番恭维之语,她也欣赏收下,不再摆出怄气的样子,在躺椅上巧笑盈兮,看似随意,却一举一动都写着诱惑,着实是风月老手。
陈子骞看出此女难缠,太阳穴隐隐跳了跳,转向查干问道:“即是想要寻求庇护,中原势力纠葛,你们如今找上我,可是那拥有‘玄天仙谷’之人有所指示。”
查干眼睛一亮,赞叹道:“陈公子果然敏思,从只字片语中就可以料知因果。”他微微一笑:“我高??国的国师知天晓地,博古通今,乃是我父王登基不久,从中原逃出,我父王j敬仰他知识渊博,便留他坐了国师之位,自小便让我与兄长跟随国师学习,是以我们也十分精通中原文化。”
陈子骞点点头,昔日擂台所见几位奇人,以及今日迷宫布局,却是可见查干对中原文化十分精通。
查干又道:“曼得鲁篡位之后,自然也留不得国师,可惜我昔日以为高??国有父亲和兄长撑着,从不关心政事,没有自己得势力,那时也无力救他,国师自知在劫难逃,便告诉了我一个中原百年来的机密。”
陈子骞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查干紧紧盯着陈子骞,缓缓道:“那‘玄天仙谷’的宝物却是国师所藏,国师告诉我其实他一生中其实最为所长的本事乃是算学,他所从业之师,可用算学算尽天下之事,而他所学正是‘金算’,可用繁杂的算式算出天下金钱的流向。师门最终因为本领太大被人忌讳,导致灭门之灾。”
陈子骞心中思量,宇文中虚老人曾告知他,天下玄异之学,皆出自于上古玄天一门,玄天之门曾鼎盛一时,开枝散叶,后因内斗分成许多派,而最正统的一支则隐匿起来,世人难寻,选徒极其严格,期间很多j精妙学识也不在世间流传。想来查干所提国师便是玄天正宗一派,上古之学派,玄妙无比,窥探天机,如今仍旧逃不过湮灭一结局,不由让人心中叹息。
“国师说,在中原前朝?朝时,金钱的流向一直不平衡,每年都有一笔不知流向何处的巨大金流,既没有流通与市面,也未有存入国库,?朝百年,日积月累,这笔金流的数目大的惊人,却始终没人算的出其下落,此为‘金算’中一难解之谜,国师说他师父临死之前仍然念念不忘这个谜团,说若有一天,这笔钱流通于世,足以掀起天下大乱。”
“然而,约莫二十多年前,国师算出中原诸多金流中,突然涌出许多虚空而出的小股金流,虽然分散,但还是可以察觉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