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脸色,助理疑惑道:“难道不是?”
如栩文件夹一拍,“当然不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拿到律师牌照的,连最起码的逻辑都不分析。我跟谭少杰八字没一撇,充其量就是他经常爱开我玩笑,你们竟然把‘闪婚’都给搬出来了,不得不佩服你们想象的功力!”
同事一号赶紧申冤:“不能怪我们胡思乱想,的确是婚纱店打电话来,让你找时间过去试礼服。”
“礼服跟婚纱是同一个概念吗?”如栩边说边思绪飞散,不知道欣宁找了谁做伴郎?应该是逸辰没错吧!欣宁故意捉弄她,非不肯告诉她,打电话问逸辰,逸辰也不说……
助理吐吐舌头:“汪姐别生气,我们只是被过年的气氛感染到,想多点喜庆罢了。”
这时,谭少杰拉开门,大约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笑道:“现在要去婚纱店吗?正好,我送你。”
呃……什么状况?刚解释清的误会,立刻又抹上浓厚的一笔,叫做越描越黑。
如栩一时没听清楚,心惊肉跳,谭少杰也要去婚纱店?莫非欣宁请了他?
谭少杰走出来,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搭着长大衣,没留意她的异样。“听说你车子送去保修了,过几天才方便。我知道你要去哪里,送你一程吧!”
如栩刚要拒绝,飞快控制住即将出口的话语,僵硬地点点头:“谢谢,先等我一会。”她将桌上的几页文件整理好,放进包里,脑袋却在想一会定要从他嘴里套出“伴郎”的真相。
如此爽快的应允让谭少杰惊讶极了,他哪次想帮她,不是先遭到一番拒绝的?俊面上情不自禁露出欣喜的笑,对面的李律师悄悄为他鼓掌,其他女同胞暗暗鼓励他加油。
助理的好奇尚未得到解答,“汪姐,你好端端地去试礼服做什么?有朋友要结婚么?”
如栩低调地“恩”了一声,哪知道谭少杰很不配合地补充一句:“八卦杂志标题那么大,你们明知故问。”
“咦?跟八卦杂志什么关系?”
“云天大酒店的盛大婚礼,我们小栩是伴娘。”
此话一出,众女纷纷怨叹。汪如栩真沉得住气,深藏不露啊!
如栩懊恼地斜了谭少杰一眼,真多事,她有什么朋友,有必要炫耀似的说给大家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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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高峰期,前方发生车祸,路况极其不佳,车子被堵在马路中央,进退不得。
如栩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车队让人郁闷,她沉着脸没开口。谭少杰递给她一罐红茶,“交警已经在处理了,可能得等一会才能通行,稍安勿躁。”
她无意识抚摸着红茶罐,皱眉:“谭少杰,我问你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这么严肃?看来是件大事。”
“沈奕棠结婚,是不是邀请了你伴郎?”
谭少杰眼中闪过惊讶,蓦然有所顿悟,笑答:“你觉得沈奕棠会邀请我?”
“请你正面回答。”
“我觉得你应该直接去问你的好朋友。”
“我希望你正面回答。”她重复强调,欣宁肯说的话还用问他吗?
谭少杰耸耸肩:“好吧!我很诚实,沈奕棠没有邀请我。”
如栩蓦然吐了口气,疲惫的身子窝进椅背里,整个人放松开来。
她的模样,让一旁的他眸光黯淡,遭受到无声的打击。
“你好朋友跟你一样有个性,连邀请谁跟你搭档都保密。”
“反正不是你就好。”如栩轻轻闭上眼睛,“我现在没力气跟你说话,奔波一天好累了,不知道还要塞多久……我先睡会,到了叫我。”
没过多久,她昏昏沉沉进入梦乡,脑袋歪向一旁。
他无奈地摇摇头,从后座拿起大衣披在她的身上。一连几日跟她没怎么说话,每晚母亲都跑到他那里念叨,他想去她家赖个晚餐都没时间。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仔细看过她了,她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黑影,想必又是睡眠不好吧!
这女人……怎能生得让他如此心疼?
想到她刚才的问题,不禁笑得苦涩,“三剑客”中的何欣宁结婚,伴郎除了王逸辰,会做其他第二人选吗?除非沈奕棠因为陈年往事坚决反对,否则其他男人往边靠。
车内音乐声低诉说着不老的情歌,如栩睡得不大安稳,不时皱眉,脑袋一会左,一会右,歪歪叽叽的。谭少杰轻柔地扶起她的身子,任她靠在自己肩头,直到后面传来喇叭的促催,才放开她,缓缓开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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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沈奕棠很不情愿自己的婚礼上邀请逸辰做伴郎,一个长久窥窃自己老婆的对手,一个长期威胁他的情敌,他看到逸辰就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欣宁思考的角度不同,但同样不情愿邀请逸辰。因为听到如栩的倾诉,得知逸辰到现在都没放下对自己的感情,她深觉辜负和愧疚。试想,让一个全心全意默默守候自己的男人,不但参加婚礼还担任伴郎,是件多么残酷的事?可是,如栩又何其悲哀?她梦想能跟逸辰共同走进礼堂,哪怕是一次也好……
夫妻俩在矛盾中仍是选择给逸辰打了电话……
逸辰对这一天等待已久,早有心理准备,他感受到的不是他们所猜测的酸楚和疼痛,而是真心为欣宁的幸福而开心。
婚纱店,谭少杰将如栩送到门口,本想好人做到底,陪她一起进去试礼服,没想到逸辰突然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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