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坏,不过严昊清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好孩子。--
这个世界,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看的很清楚,好孩子永远没有坏孩子活得开心。
“那天是我不对。”李君安没想到旧事重提,她有些难堪的别过脸,说道,“我不该喝那么多酒,对你说那么多胡话。”
“如果我知道,席墨尧会做那样的事情……我是不会让他带走你。”严昊清继续说道。
“那个……都是过去的事情,”李君安更加不自然起来,她的心底,对自己的第一次是十分的懊恼,严昊清的话,勾起了她试图忘记的不愉快,“反正现在,席墨尧是我的先生,所以……”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刚才是我多嘴了。”严昊清苦笑,“不过,安安,我想看见你幸福,如果席墨尧对你不好,我还在这里。”
李君安脸‘色’蓦然一红,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柔柔的眼‘波’,立刻避开视线,有点想逃。
什么意思?感觉似乎有点暧昧,是不是她想多了?
“晚上早点休息吧,我上去照顾墨尧……再见。”飞快的推开车‘门’,李君安往酒吧里走去,头也没回。
严昊清看着她的背影,‘摸’自己的‘唇’,他现在也有搞不清自己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
太复杂的人就是这点不好,想的太多,反而自己走进了‘迷’宫。
李君安走到三楼,看见蒋鑫叡靠在‘门’边的墙上‘抽’着烟,姿势很慵懒。
她低着头,从蒋鑫叡的身边走过,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准备推开‘门’。
“安安,我准备让寻叶老师搬出来,这段时间太麻烦你,很不好意思。”蒋鑫叡突然开口,说道。
李君安沉默了几秒,然后推开‘门’,淡淡的丢下一个字:“好。”
她走到房间里,发现朋友们都走了,只有寻叶坐在‘床’边,专心的削苹果。
席墨尧靠在枕头上,专心的看她削苹果。
李君安咬咬‘唇’,走到‘床’边,弯出一个笑容来:“老师,我来削吧。”
说着,她伸手去拿寻叶手上的苹果。
“还是我来吧。”寻叶看见她进来,抬头微微一笑,说道。
“我来。”李君安伸手拿住苹果刀的刀柄,却不知怎么,在寻叶的推让中,苹果滚到地板上,而寻叶则是低低的惊呼一声。
寻叶那双弹钢琴的手,流出大量的鲜血。
李君安的手指,也觉察到肌肤微微一凉,无名指的戒指下,涌出血来。
“李君安,你在搞什么鬼?”席墨尧暴怒的声音响起,“你是故意的吧?老师贫血很严重,你到底想做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
他其实早就想发火了,刚才严昊清给李君安打电话开始。不,比这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忍耐着怒气。
掀起被子,席墨尧穿着睡‘裤’,扯过‘床’头柜上的面巾纸,紧张的擦着寻叶流着鲜血的手。
“不要这样处理伤口……”李君安垂着手,血流过戒指,往指尖汇集。
她想帮寻叶止血,可是右手还没伸过来,就被席墨尧狠狠推开。
“我让你闭嘴,给我滚远点!”恶狠狠的说道,席墨尧一旦爆发,就完全失控,“滚出去,不要回来!”
滚去严昊清那里,不用回来可怜自己……
李君安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悲伤,她还在试图努力的站的笔直。
“墨尧,不要吵!”蒋鑫叡闻声进来,看见寻叶手上的血,立刻从外面拿来还没有收起的医‘药’酒‘精’和纱布。
“对,墨尧,刚才是我不小心……”寻叶脸‘色’苍白,一是因为手上深深的伤口,二是因为,她从没见过这么暴怒的席墨尧。
李君安看着席墨尧恶狠狠的眼神,不觉后退几步。
但是很快,她就接过蒋鑫叡手里的纱布,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表面平静的说道:“让我来处理老师的伤口。”
刚才是她的错,不该去拿寻叶手中拿水果刀,但是,席墨尧后来的话,让她的心脏裂了一道口。
“不需要你处理。”席墨尧跳下‘床’,脸‘色’铁青的看着她,“李君安,你听不懂我刚才说的话吗?”
“墨尧,不准再说!”蒋鑫叡知道刚才的那个电话,让席墨尧隐忍的怒气完全被挑起,而寻叶手上的伤,其实只是导火线而已。
他伸手想攥住席墨尧的手,劝他冷静。
但是,手被狠狠的格开,席墨尧揪着李君安的衣领,像是在拽着一个玩具,将她往外推去。
“席墨尧,冷静点。”蒋鑫叡的脑袋都大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失控的后果。
早知道,他就不该高估席墨尧的忍耐力,不该给李君安打电话让她过来。
现在的情况,和预料完全相反,两个人非但没有和好,情况还更加糟糕。
李君安收紧拳头,血从指缝往下流去。
她记得小时候,妈妈经常对她说的那句话:爱是忍耐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背下了这段话,并且在成长中,被这句话深深的影响着。
可是现在,她发现真理有时候很悲哀,信仰有时候很无奈,习惯有时候很可怕……
“席墨尧,给我住手!”蒋鑫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