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苏夜的声音平静而温柔,见我不语,复而又轻轻地叹息了声,“明明该生气的人是我……”他靠近我,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语调轻柔的说道,“为什么你在他面前可以笑那么开心呢?这样斗嘴打闹……知不知道我会嫉妒?”
还在气头上,没经大脑反驳道,“我哪有和他笑得很开心啊?而且……”
等等,苏夜说嫉妒?嫉妒……
他是因为看见我和张云皓打闹,所以才生气的?什么嘛,朋友间吵吵闹闹,说说笑笑都是很平常的事啊,想起在莫斯翰和郑祖均闹得更夸张。
不过……为什么听他这么说,心情特别好呢?
之前莫名其妙的情绪突然烟消云散,竟然还有些小小的喜悦和得意。
忙解释道,“他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没什么的。”
“之前在电话里,你为了维护他那么气愤,我听得出你在意他。”
想起那通被许晓燕挂断的电话,我开口道,“好吧,就算是在意,那也是朋友之间的,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的。若你实在看不惯,大不了……”我咬牙道,“我不再单独见他了。”
修长的手指扫过我的眉,轻轻勾画描摹,眼底温情脉脉,“素君……我也信你只把他当朋友,所以我本不想多说,可听你一谈他便眉眼俱笑,话语滔滔不绝,让我很不舒服。”
“……”
“你知道吗?车停在转角,我摇下车窗,正巧看见你们一起跑到屋檐下躲雨……”他的话语柔和,眼底闪动着复杂的情绪,怅惘而忧伤,无奈而寂寞,“让我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我突然发现,你从来也没有因为我而那么爽朗的笑过。”
他当时一直在车里看着?
他说的那件很久以前的事是什么?
是关于我的吗?
屋檐……雨?
脑中隐约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还记得那时苏夜刚从国外回来,偶然看见他和朋友在国外登山游玩的照片,特别羡慕。他见了,便非拉着我去登山,买齐了一整套登山的装备和野营物品,打算爬到山顶露营。
那天上午分明还是秋高气爽,下午却开始下起了小雨,薄薄的雨雾迷朦了眼前的一切,加上树木茂密,山峦陡峭,两人只好临时躲进一间荒废已久的山间小屋里避雨。
那是一间简陋的小木屋,木色已经陈旧发黑,屋顶搭着茅草,本以为雨不会下太久,所以站在屋檐下等雨停,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忍不住伸手去接,冰凉的触感,觉得很有趣。
我边玩着水边问,“雨越下越大了……好像一时半会不会停呢。”
“嗯,就算雨停了,现在山路也太滑,恐怕没办法爬到山顶了。”苏夜语带失落地轻叹道,“本来还想和你一起看日出的。”
“是呢,看不到日出了。不过……”转身朝他笑道,“这样也不错啊。”
见他不解地看着我,我眉眼盈盈一弯,朝他开心地笑道,“没能一起看日出,却一起在屋檐下躲雨,不也很浪漫吗?”
他捏了捏我的鼻尖,唤了声,“傻瓜……”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抬眸看着他的脸,风姿俊雅的容颜,面若月色莹润,眼眸轻软柔和,他身上一股寒凉而清丽的味道,很是好闻,我便笑眯眯地往他怀里蹭,叹了声,“怎么办?”
他困惑地问,“什么怎么办?”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夜少爷了,你不在的时候,我老是茶不思饭不想的。这样下去,我会不会相思成疾,然后死掉啊?”
他抚着我的长发,轻笑道,“又开始胡说了……”
“我才不是胡说呢,你在国外都不想我吗?”这么说完,仰头朝他望去,见他眼底还蕴着笑意,似乎只当我在说些玩笑话,顿时气恼道,“吼……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傻傻地等你而已,也对啦,夜少爷怎么会可能和我一样呢?说不定在国外更开心,有一堆金发碧眼的美女围着,所以有我没我都差不多。”
说完便要推开他,被他大力揽在怀里,“真是只小刺猬,往我怀里钻的也是你,要把我推开的也是你。谁说我不想你了?”他含笑凝视着我,明眸若秋水横波,声音不急不缓,“只是我不喜欢用说的,喜欢用实际行动表示而已……”
还来不及反应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倾身吻了下来……
闭着的眼,颤动的心,温柔缠绵的拥搂,彼此贴近的心脏,雨声忽远忽近,清越空灵。那雨越下越大,雨雾随着风飘洒进来,落在身上迤逦。
屋檐之下,只剩下我们彼此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和淅沥的雨水声。
不知吻了多久,他动作缓慢地将我松开,目光缠绕在我身上,眼里尽是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意,看得我脸上发烫,羞得低下了头。
“在国外的每日每夜,都想像现在这样搂着你,亲吻你……”他依旧望着我低语,“再不要说我不想你这种话了,若不是想你,我何必急着修完学分回国呢?”说完复又将我搂进怀里,轻柔地吻着我的额头,“素君,想念的心意,我和你是一样的。”
被他的话灌醉,那一刻只觉得自己快要幸福得死去,“嗯,我们是一样的。”
那晚在小木屋里搭了帐篷,聊着分开的那些日子里,各自生活中的见闻和趣事,我靠在他肩上问,“你曾经和其他女生在屋檐下躲过雨吗?”
“没有,怎么了?”
我闻言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