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悠听了,也深深动容。
他们本就是几个无依无靠的人,凭借自己的努力,练就一身功夫,是多么艰苦而又毅力的一件事。季悠悠不敢想象着背后的心酸和汗水。而自己赢了他们,其实是作弊了的,不过是因为大力玉镯带来的能量罢了。
几个人交心而谈,说笑笑,俨然像是老朋友的样子。
季悠悠只觉得这一趟出来,实在是收获颇多。
过平静的生活,结交平凡的朋友,每天怡然自得,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
告辞了楚天,季悠悠和叶均山却不想直接回宫里去。
想着不日便要返回安乐镇,一想起自己父皇,季悠悠心里头还是有些惶恐不安的,她惦念他,因为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更因为他全心全意对待着自己。
对于一个膝下不缺儿女,身边不缺女人的男人来说,这一点也十分难能可贵。
季悠悠有时候觉得沈珏实在是太傻了,就因为这样一次偶然的邂逅,便是倾尽了自己的一生。
但是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心心念念惦记着自己,爱慕着自己,这样的情感,不是每个人能够拥有的,她想,她应该也是幸福的吧。
沈珏在那个封建的年代该是多么异类的女性,正直坦荡,爱的疯狂。
自己作为这一场爱情的结晶,也算是十分难得和骄傲的。这份骄傲不是因为赵予进的身份地位,而是两个人纯粹的爱。
叶均山见季悠悠颇有感觉,也不打破沉默,只是静静陪着她一起走着。
季悠悠兀自思量了很久,这才道:“你说,我要给父皇买什么礼物好呢?”
原来是因为自己要离开了,季悠悠想力所能及给赵予进留一个念想。只是赵予进贵为天子,自然什么也不缺。
叶均山只道:“皇上看重的,应该也只是你的心意。”
这话说得在理,季悠悠也不再纠结。可是自己不是打小学的什么刺绣针线,如何能做一个心意的礼物呢?在她看来,要表现所谓的心意,恐怕也只能够用荷包什么的来表达了吧……
不然还有什么?自己既琴棋书画啥都不会,最大的特点……额……大力……
叶均山见季悠悠为难,这才轻声道:“有你这份想念,便是足够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季悠悠也是懂得,只得点了点头。
正月一过,季悠悠和叶均山便要回安乐镇。在离开之前。季悠悠先是去了坤乾殿和赵予进辞行。
此次回去。赵予进本想派了人一路保护,却也被季悠悠拒绝了,她想要平凡的生活,不希望到了安乐镇还是顶着郡主的头衔。高人一等,她要的一直都是一份宁静。
赵予进了解了她的心思,也便没有阻止,只暗中派了人保护,当然这一点季悠悠不知道。
内侍引着季悠悠入内,季悠悠款款而至,见赵予进负手而立于窗前,背影萧瑟索然,心里也是五味陈杂。只轻柔出了声:“遗珠参加父皇。”
赵予进的声音有些苍白,只是缓缓道了一句:“起来吧。”
却还是没有回头。
季悠悠依言起身,这才启唇道:“父皇,遗珠今日前来,是来和父皇辞行的。”
赵予进闻言是沉默。顿了顿,才道:“朕知道,只是朕不忍再看你。遗珠,你的眉眼有你娘亲的影子,朕想留你在身边,便能时时刻刻看到你的娘亲,但是朕知道你的心意,一如知道你娘亲的心意,朕不忍违背了你们。”
他恳切的言语落在季悠悠耳中,满是动容之情,顿了顿,才缓缓道:“遗珠感念父皇这样的懂得和成全,遗珠答应父皇,还会上京来看父皇的。”
赵予进颔首,道:“嗯,如此,便足够了。”
季悠悠顿了顿,又是缓缓道:“父皇,遗珠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父皇成全。”
赵予进闻言,只道:“你说便是了。”
季悠悠望着赵予进的背影,这才缓缓道:“遗珠此次入宫,感慨颇多,这次离宫,未能在父皇面前尽孝道,父皇若有需要,千万记得传召遗珠,遗珠定进京与父皇小聚。”
她是怕自己一再强调想要过平静的生活,而赵予进不愿意打扰了她。其实她心里还是愿意多见一见自己的亲人的。而赵予进,无疑就是。
赵予进听了,心下也是动容,这才缓缓转过身子,只道:“好孩子,父皇知道。”
季悠悠微微一笑,再是拿了叶均山送给自己的画卷,递给赵予进,只道:“父皇,遗珠才疏学浅,什么都不会,这幅画作是相公送给遗珠的生辰贺礼,遗珠借花献佛送给父皇,聊表念想。”
季悠悠一直想亲自送了东西给赵予进,但是实在想不到送什么能够表达自己心中的情感,便是与叶均山商量挪用了。叶均山在自己身边,自然是个大活人念想,那这幅画,便权做了礼物吧。
况且叶均山一笔一划,都是相当有水准的,季悠悠能拿得出手。
山水田园风光,自成一派,赵予进看了,不由赞叹道:“原来郡马竟然有这样好的才华,这画工,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难为他的用心,父皇知道你们的心意。”
季悠悠听了,也是感慨,这才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赵予进并未阻拦,也未有送行,只是痴怔地望着这幅画,心中也是无限感伤。
叶均山和季悠悠携着绿央,以及叶家原本就贴身的两个家仆上了路,虽然赵予进暗中派人保护,但是几人却全然不知情,一行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