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该死的是你!”
不知为何,只瞧着那丫头的脸,惠妃便没了刚才的气势,她只能不断地指挥着面前的杀手,吼着:“给我抓住她,两个人你们都干不掉,饭桶,饭桶!”
叶小小身边,只有两个人,东罗跟十八,两人同是一身黑衣,但二人身边,却无人能靠近,但凡是被剑花卷入其中的,都做了二人脚下踩踏的尸体。
东罗提着剑,长剑早已被染成了血色,鲜红一滴滴的落下来,连绵不绝,恍若流血的不是尸体,而是箭本身。
东罗就这么踩着尸体慢慢的走着,原本还咆哮着冲上来的杀手,却犹豫着不敢靠前了。
这两个人,就像两尊杀神,尤其是那个女人,面无表情,下手狠厉,毫不犹豫,就像一个从地底爬出来的死人!
杀手们胆怯了,害怕了。
惠妃还在嘶吼,她很着急,她的儿子已经被抓,她知道以封君然的能耐,歆儿必死无疑,叶小小,是她翻牌的最后机会!
“给本宫上啊!”
马车上,叶小小冷冷的盯着宫门下脸色苍白的女人,她说不上来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只知道,合欢散不是封君然下的,所以那一晚,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而言,说白了,只是两个人最原始的本能罢了,而且……那王茜同封君然,自然也是因为合欢散……
可即便如此,心中还是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难受。
“十八,我不想再看见她!”
叶小小的声音,淡淡的,冷冷的,却在一瞬之间,已经宣判了生死。
封歆然夺宫失败,封君然绝对不会放过这一脉人,不如就先让自己,帮他解决掉一个吧!
“还有,说什么勾引,小小倒是不如惠妃娘娘,勾引了这么多年,却还没能勾引到先皇的心!”说着,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果然见惠妃惨白了一张脸,恨不能立刻扑上来,将她撕碎。
可还没等她扑上来,十八便已经挤到惠妃的面前,手掌一翻,亮出一柄匕首,直逼脖颈。
眼看就要刺破人的脖子,眼前虚影一闪,有人打掉了十八的匕首,顺势将人一掌推了出去。
封君然一把捏紧了惠妃的脖子,细长眼扫过纷乱的宫门,声音平静的,不带有一丝儿的波纹:“都住手!”
厮杀的人一怔,连忙停了下来,可东罗却未曾停留,随同一起赶回来的西蒙、北荒、南城一同,将余下的人杀了个干净。
“平……平阳王!”惠妃被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平阳王却不看她,只瞧着马车上的兔子:“东罗,扶小小回马车!”
叶小小皱了皱眉,甩开东罗的手,自己钻了回去。
“惠妃,你该死,只不是在这里,会脏了我家兔子的眼!”用只有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封君然冷漠的说着,见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才一脸嫌弃的将人丢在地上。
“一同关入宗人府!”
发落完了,封君然抿了嘴唇,踩着一地的尸体,慢慢地走到马车边,微微起伏的帘子露出一点缝隙,他能看到坐在里面的人白皙的手指,雪白的xiè_yī,还有隐隐约约漏出来的华润的面容。
撩开帘子,他的兔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长发依旧如瀑布一样流泻下来,面容清冷,桃花眼瞥了他一眼,便迅速的移开。
兔子,在生气,可即便是在生气,却还是那样的迷人可爱。
翻身进了马车,猛的一把将人拽进怀里,低头,深深的嗅着小人儿身上的味道,他这才感觉,缭绕在弊端的血腥气息,淡了许多。
“放开!”兔子忍不住挣扎,脸蛋瞥向一边,带着怒容。
封君然冷了脸,细长眼冰冷的望下来,后背的疼痛几乎已经快要让他陷入疯狂,他想守护兔子最后的美好,可怀里的人还在挣扎,连一点的温存都不曾分给他。
猛然间下了力道,将人抵在车壁上,细长眼含了怒容,一点点的蚕食着叶小小紧绷的神经。
疼,娇嫩的脊背撞上冷硬的车壁,十分的疼,头一次瞧见封君然发火的模样,叶小小抿了嘴,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却倔强的不肯流下眼泪来。
瞧着小人儿的模样,封君然忍不住又软了心,低头慢慢的凑过来,薄唇划过她嫣红的唇瓣,男人低声呢喃:“乖,就一下。”
说着薄唇便压下来,轻柔的,小心翼翼的,描绘着她唇瓣的轮廓,一点点的,透着满满的温情与怜惜,直到人的身子跟着慢慢的压过来,越来越沉,叶小小才忍不住扯着人的衣衫拽了拽,却猛然间抓了一手湿润。
惊愕的摊开掌心,双手一片血色,浓的近乎发黑,龙涎香的味道遮掩了血腥的味道,交缠成另一种异样的香味,让叶小小都没有闻得出来。
心中一阵惊悸,抬头看看,男人伏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俊美的面颊滴落,峰眉微蹙,只嘴角勾着一点笑意,似是他并不觉得痛苦。
兔子咬着嘴唇,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喊道:“东罗,东罗!”
车帘猛地被人扯开,夕阳惨淡的光芒映照进来,照着封君然后背上浓黑的血色,散发出点点耀眼的色泽。
即便是东罗瞧见这样的一个血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将人扶起来,又重新折回了皇宫。
叶小小咬了咬牙,回头看看,身后便是一马平川的朱雀大街,拐个弯便是一等公的府邸,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