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快马入了邯郸城,马上的骑士正是老保龄侯的三儿子史鼎,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求援!
战战兢兢地站在厅堂之中,史鼎的心情复杂得很。虽然他心思不够缜密,官职也不算很高,但身为勋贵之中少数握有实权的人物老保龄侯最疼爱的小儿子,他知道的情报一点都不比王子腾少。他很清楚为了拖死睿王和延迟勤王兵马进京的时间,大皇子截断了京城以南的讯息,他们以为只带着两万兵马的睿王对战齐、魏二十五万大军怕是得性命不保,就是万般侥幸活了下来且未被敌人擒住而逃回了京城,丢了赵国的他就算定不了失土的大罪也得落个办事不力的罪过。到时候四、五两个皇子兵败,太子失了圣心,睿王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得用的皇子也就只有大皇子一人了。到得那时,大皇子带领着勤王兵马扫平三藩,携大胜之势还朝,今上必然将皇位传于大皇子。
想得倒是很好,可现在呢?
四、五两位皇子确实是兵败了,还把太子给咬了出来,太子俨然是要倒了,怕是兵戈一停就要被废黜,可这勤王救驾的兵马却迟迟未到。
他们未到也就算了,京城那四万多兵马虽然无力反抗,但是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眼看着圣上对勋贵有所不满,可现如今京城里得用的兵将都出自勋贵,今上也不得不借重几分,虽然斥责了王子腾,但也就只是轻飘飘骂了两句而已,这兵权不还是掌握在勋贵们手中吗?当然,皇上也有点儿不放心,因此将大皇子派去督军,他老爹也说了,今上是想着大皇子就算为了将来的皇位考虑也必然会小心谨慎断断不敢让京城出事的。
想的倒是没错,大皇子也确实小心,被命令以身殉城的王子腾更加小心谨慎生怕出了差错,勋贵们瞪着两双大眼睛昼夜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被攻破城池,是以辽王攻城三日也没有什么斩获。所有人都以为事情也就这么着了,辽王攻不破城门,京城里粮草充盈也不怕他围城,总是能撑到援兵到来的。谁知就在当晚就出了个惊天动地的霹雳!也不知那辽王使了个什么妖法,一声巨响响彻云天,那足有八寸厚的城门竟出了个大窟窿,只这么一夜外城便失了,还损了外城城墙上的一万守军!
现如今余下的将士都在内城上守着呢,可那内城又没有护城河,城墙也薄,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皇城都已经戒严了,生怕内城也失就得依仗皇城来退守了。没办法,圣上派人杀出城去求援,十路人马杀出去的只剩下自己和镇国公府的牛继宗。牛继宗南下去寻勤王大军,他史鼎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来了邯郸……他打的主意是若是睿王还活着,这赵国离京城不远,总能让他带回去一些兵马守护京城。就算睿王死了,他也能探听出齐、魏两军到了哪里,有多少人,也好让京里面有个防备,可待他到了邯郸,心境却骤转。
开始的时候那城外绵延十数里的大营他还以为是魏王的叛军呢,可谁知一看营口的旗帜,竟是睿王的军队,那么大的军营里得有多少人?!
入得城来他向着两旁军士打听了几句这才知道睿王已然战败了齐王魏王,齐王已死,魏王遭擒,两国叛臣和藩王妻妾儿女等人俱都拘役押解到邯郸城,齐国、魏国和赵国尽在睿王掌控之中。这位三殿下可不是出征之时的寒酸相了,他如今拥兵十数万,战功彪炳,借机提拔战将无数,收得门客若干,可谓风光无限,踌躇满志,而那张牙舞爪逐他去送死的京城却得来求他回兵去勤王救驾了。
这情景可不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面对这样权势滔天的睿王,他敢不老老实实的吗?
司徒晟和江源进得门来看到的就是老老实实站在厅堂中央连坐都不敢坐的史鼎。这个史鼎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霸道蛮横,肆意妄为,四品以下的官员连看都不屑看一眼,而今却乖乖低头躬身缩在了那里,配上他那高大的个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微臣史鼎参见睿王殿下。”史鼎是个龙禁尉,倒也称得上微臣,见到睿王进来连忙跪下参见。
司徒晟懒得难为他,挥手让他站了起来,问道:“史鼎,你不在京中任职,来此何事啊?”
史鼎连忙把这段时间以来京城的事情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出来,只求睿王带领兵马回京解围。
听到城门被毁,司徒晟皱了皱眉,看向江源,在他眼里江源见多识广大概能知道辽王是怎么做到的。
江源大概猜到是什么做的,但还是问道:“史禁尉,你再仔细说说那城门是怎么回事,那辽王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史鼎也知道此事很重要,若是不能防住辽王的手段,怕是会再失城门,若是城门再失就算睿王立刻发兵也来不及救驾了。“听说当时有一批死士拼死冲到城门门洞那里将不知什么的一大包东西架在了城门之上,接着便是火光一闪然后就一声巨响,城门上就开了个半人高的口子。当时的守军说了,闻到一股硫磺味。王节度使猜测那物事能发火光又有硫磺的气味必是与火有关,所以守军见到攻城便打水从城门上向下浇去,这法子大概是有效,直至我等出城内城几处城门依旧没事。”
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既然元代才出现的青花瓷前朝都已经流行开了,那么宋代才大规模用于军事的火药为何不能现在就出现呢?
有不少人以为黑\火\药威力不足,那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