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言语间亲近许多,几次试探着薛柔的心思,只可惜薛柔虽然一直带笑,对于容澜略带试探的话却反应的极其冷淡。
几次之后,容澜不得不暂时歇了心思。
几人在贤跃楼里待了许久,一直等用过膳后,薛柔才提出有事想要告辞离开。
容澜起身将薛柔送至门口,再次忍不住开口说道:“刚才与姑娘一番交谈,本王知晓姑娘确有大才,姑娘又何必屈才去做行商之事,未免太过浪费,薛姑娘为何不考虑投一明主辅佐,这样不仅能一展姑娘自身才华,还能为自己谋求个锦绣前程?”
薛柔闻言轻笑出声,神色满是淡然。
“薛柔哪来的什么大才,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当不得王爷如此盛赞,再说我这人性情懒散惯了,受不得拘束,这世上但凡明主良臣哪一个不是讲究礼法规矩的,若遇上薛柔这种行事随性之人怕要不得两日就得生出嫌隙来,薛柔当不得如此,怕这世上也就只有行商之事才能让我肆意而为了。”说完薛柔不等容澜回话,就朝着几人点点头道:“两位王爷,李公子、费公子请留步,薛柔告辞。”
薛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二楼,而谢葭萱本还想多留一会,见状也只好朝着容澜行了个礼,然后小跑着追了上去。
“阿柔,你等等我。”
谢葭萱追到门外才拦住薛柔,见她面色冷清,哪还有半点之前的温婉柔和,谢葭萱有些手足无措道:“阿柔,你…你是不是在怪我将你出自鸿儒先生门下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不是有意的,刚才说话的时候我一时间忘记了豫表哥也去过麓山书院求学,更知道你的事情,所以一时嘴快才说了出来,若是早知道的话我必定不会胡言……”
薛柔脚下顿住,回头定定的看着谢葭萱。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来任何神色。
谢葭萱原本有些慌乱的想要解释,可是对上薛柔那仿佛什么都知道的眼神之后,嘴里辩解的话不知不觉就咽了回去,片刻后眼底更是生出几分心虚来。她侧开了眼不敢去看薛柔,心中更是万分紧张,手指紧紧的搅着衣角,掌心里已经湿了一片。
薛柔眼神微眯,看着谢葭萱的小动作勾了勾嘴角。收回了目光淡淡道:“算了,你刚才也是无心之失,怪不得你,只是先生毕竟身份特殊,若我是他弟子的事情传扬出去难免会让人扰了清静,以后你别再随意对人言了。”
谢葭萱闻言心中一松,连忙挽着薛柔的胳膊保证道:“阿柔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告诉别人了,而且宣王殿下和渝王殿下都不是多嘴之人,他们应该不会告诉别人的。再说你现在住在我们府中,有父亲和祖母在,等闲绝不会让人前来打扰你的。”
薛柔笑了笑没说话,等闲不会让人打扰,那不等闲的人呢?
比如宣王?再比如渝王,亦或者……庆王福王?
薛柔不着痕迹的从谢葭萱怀中抽出手臂,对着她浅笑道:“我今日还约了人谈些生意上的事情,眼下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府去吧,稍后我办完事后会自己回去。”
“可是阿柔。我想和你一起去……”
“嗯?”
薛柔微微挑眉,眼底露出淡淡的不耐之色,谢葭萱连忙闭嘴,她刚知道了薛柔居然来头那般大。虽然有心想要和薛柔一起去见识她所认识之人,可是见她微微皱眉的样子,心中不由紧了紧,生怕惹恼了薛柔,连忙反口道:“不过我想了想,还得去万宝阁拿首饰。所以就不陪你了,你万事小心,等到事情忙完后就早些回府,我让竹香做你爱吃的冰镇莲子羹,晚间等你一起用膳。”
薛柔神色这才缓和下来点点头,说了声“好”后,就带着芹兮、芹言一起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谢葭萱看着薛柔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这才收回目光咬了咬嘴唇,竹香在一旁担忧道:“三小姐,你怎么了?”
“竹香,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做错了,阿柔会不会生我的气?”谢葭萱扭着锦帕问道。
竹香摇了摇头,“小姐,你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又不是你编造而来,薛姑娘的确是出身麓山书院,也真的是鸿儒先生的弟子,你虽然有些利用薛姑娘的心思,可又没对她造成什么伤害,甚至还让她因此得了宣王殿下的眼,薛姑娘性情大方,对小姐又好,想必不会为此生小姐的气的,而且薛姑娘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她不怪小姐……”
“可是,我怎么觉得阿柔对我时有些不一样了?”
谢葭萱面露迟疑之色,刚才薛柔说不在意的时候,明明是和之前是一样的语气,脸上也带着和之前一样的神色,甚至眸子里也看不出半点异色,可是她却分明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竹香闻言劝道:“小姐你怕是想多了,奴婢见薛姑娘对你还是一如之前的好,小姐,你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之后的事情吧。”
谢葭萱神情一震,是啊,就算不愿意做也做了,此时懊悔又有什么用?她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利用薛柔的事情让自己得利更多一些,之前谢宜柳在家中地位斐然,父亲和祖母都疼爱于她,不就是因为她能替父亲出谋划策,又与宣王交好吗,如今她身边有了薛柔,一个让宣王都为之动心,恨不得引以为谋士的人才,她又何须再惧谢宜柳?
只要豫表哥和渊表哥将今日的事情告知父亲,父亲知道了薛柔的身份,以父亲爱才之心必定会看重薛柔,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