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只有风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静的让宁筠有些愣愣的。
“你是不是时常晕厥?”老者并没有打招呼,开口便问。
宁筠回过神来,点点头,“爷爷怎么知道的?”
就在宁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时候,老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现在是传音,别人听不到,你不用说话,听我说。”
宁筠下意识的点点头,看着面前这个看似和蔼的老头,眼中满是困惑。
“你生来神识强大,但并没有相应可以承受这种神识的身体,所以你才会时常晕厥,相比平日里也嗜睡和时常头痛。我本出自仙山,寿元将近回到故乡,你身具双灵根,天资足够。若不修仙,便太过可惜。我收你为徒,可好?”
好似并不担心宁筠听不懂,他一股脑的说了这样一堆话。
最后,老道士不忘补充,“晕厥的间歇虽然越来越长,但昏迷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这样下去,你十五岁之前就会因为识海受损,终生沉睡。”
这怎么听都像是危言耸听呢。
宁筠的脸色有些怪怪的,显然是不信的。
老道士并没有让宁筠今天就给答复,而是说过过几日上她家去接她离开。说完,也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飞到了天上,化作一道青光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
由此,宁筠这一天都有点恍恍惚惚的,她有些不敢置信。若说之前她不相信有仙人存在,那么在看到那个美人的时候就颠覆了。若说她不相信自己能修仙,那么在这个老道士说可以救自己还可以让自己修仙的时候就又颠覆了。
修仙?
她并没有什么修仙的概念,也没有那个兴趣。但是她想要有个健康的身体,想经历前一世没有经历过的欢乐,想要尽情的奔跑。
也就是说,有这个可能了?
老道士走后,她趁着街上上人多,无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便打听了那老道士的身份。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这老道士在五十年前就来到了凤阳,而听说五十年前这老道士来到这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五十年几乎没有一点改变。有说他是仙人,也有说他是妖怪的。但是不论说什么,这道士确实是有本事的。皇帝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精神很好,从没病痛,都说是因为这个道士。
而且许多人都说这个人也是皇室的人,不过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回来的时候就拥有了神仙之能。如果他真的是皇室的那个人,那么他如今的年纪就有三百多岁了,这根本就不是人,是仙!
而联想到之前在看到的那个美人,宁筠倒是有了几分相信。
回到家,她立刻去见了父亲。
傍晚,书房中父亲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见到小女儿也没有显露出什么亲昵,更没有什么关心的话语。
“这么晚来找我干什么,我不是说你有什么事都跟你母亲说吗?”宁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心想着后院的事后院自己去解决,一个姑娘家跑到前院书房来成何体统。
只是这孩子身体一向不好,他便将训斥的话活生生的吞进了肚子。
宁筠想起白天母亲那一脸斩钉截铁的拒绝,心下不由得有些焦急,这才出此下策找到父亲。
母亲并不相信仙人的存在,更不相信那道士有本事,只觉得是装神弄鬼。
但是父亲是朝堂中的人,想必对青云观的这个老道士是有更深的了解的。她这次才壮着胆子来到这,想要碰碰运气。
她想了想,跪在地上。
宁远一愣,眉头微皱,“你这是干什么。”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却没有上前去扶。在他看来,只有女儿扶父亲的,没有父亲扶女儿的,于礼不和。
宁筠平静的看着宁远,“父亲,您可知道青云观的观主青云道长。”
听到青云观三个字的时候,宁远的身体明显一僵,眉头皱的更紧,“知道。”
“那父亲您可知道他是道貌岸然欺世盗名之辈,还是仙人仙骨身负奇术之人?”宁筠语气平和的问。
宁远还不知道今天街上的事,自然不清楚大街上青云要自己的女儿为徒。
他想了想,道,“此人确非常人。”
“女儿生来便身体孱弱,但多年来却没有查到病因,父亲您见多识广,可想过女儿的病到底是什么?”
宁远眯起眼,神色虽然未变,但是心中却有些惊讶。他这个女儿从小就身体不好,平日里总是在静养。两人说的话并不多,更别提多深的感情。他从不知道,自己这个六岁的女儿说起话来这么有调理,完全不似一个常年在深闺中的孩童。
“你要说什么?”
宁筠抬起头,终于下定了决心,看着宁远的目光中满是坚决,“女儿请求父亲救我,让我去青云观修行!”
宁筠的话狠狠的穿过宁远的耳膜,让他觉得好像面前跪着的神色一点不似六岁孩童的女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他的脸上终于露出的惊愕的神情,终于意识到,他这些年好像错过了许多,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孩子了一般。
想到这,他猛然想起,太子过个几年就要选妃了。想到这,他眼中闪过许多种思绪。
看着这样的父亲,宁筠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话有点太不像孩子说的了,难道父亲想通了什么或者有了什么打算?
她有种不妙的感觉,但是又想不出父亲会对自己怎样,便又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只是她此时脑袋却还是隐隐作痛,好似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