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致不觉大惊,立马转头望去,却见新一队白衣人追了过来,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把火枪。
云雪致心中一沉,不禁暗骂道:“果然是只老狐狸,竟然还留有后手……”
这时,黑衣人挡在了她面前,冷然说道:“你先走!”
云雪致一脸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这枪的威力着实可怕,就算你本事再大,独自一人恐怕也难以应付!”
黑衣人凝神望着她,轻声说道:“别忘了,我们今天一起来的目的……”
云雪致微微一愣,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我若是一直承让,恐怕谁也走不了……既然都到了这一步,要走就一起走!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见她依然固持已见,黑衣人似乎颇为无奈,咬牙说道:“走吧!”
云雪致点点头,又掂了掂沉重的车厢,小心翼翼地进了洞口里。
此时,白衣人离他们越来越近,就在她转身的空隙,后背完全暴露在白衣人的眼皮子底下,白衣人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举枪便开始射击。
黑衣人立马抱住云雪致,几颗铁珠击中他的后背,黑衣人却没有哼一声,咬牙挺了下来。
云雪致正全神贯注地将马车抱下台阶,自然没有注意到黑衣人受伤,只是不断地催促着他快点儿下来。
几十步台阶之后,便是一条水流颇为湍急的暗河,岸边拴着两条小船,也被这急流撞得东倒西歪。
云雪致赶紧将船拖上岸,嘴里叨念着:“把这两条船和车厢绑在一起下水,这样才稳妥些……”
黑衣人没有吭声,他面对着云雪致,忍痛帮她捆绑小船。
此时,他的后背已完全被鲜血浸染,几个不大的血窟窿正咕咕地冒着鲜血。
眼见洞口外的白衣人马上就要冲进来,黑衣人突然用手指划了个圈,嘴里默念着什么。
听见几只树藤悄悄从土里钻了出来,又以极快的速度延伸到洞口,而后迅速生长开来,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呯呯”几声枪响,正在埋头苦干的云雪致突然抬起头来,正想看个究竟,却被黑衣人挡住了视线。
“绑好了吗?没时间了,赶紧走吧!”黑衣人开始催促道。
云雪致点点头,将船推进暗河里,随后又跳了上去。
“上来吧!”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拴在岸上的绳子。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轻轻跨上了船,却仍是面对着云雪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后背。
“坐稳了!”云雪致一咬牙,脚一蹬,小船便顺着水流而下,很快便远离了这个地方。
好不容易摆脱了树藤,白衣人匆匆赶到暗河处,却没见着一个人影,只好暗骂着离开了。
离开了有光亮的地方,密闭在地下的河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感觉到水势越来越大,船头也不可遏止地不断与周遭碰撞摩擦,船心似乎有些倾斜,这让云雪致不觉越发担心起来。
她拿出藏在怀里的火烛,想用打火石将其点亮,无奈水流带起的疾风却将刚燃起的火苗吹熄,尝试几次未果后只能作罢。
浓墨般的黑暗里,云雪致的脸庞在一燃一灭的火光中时隐时现,黑衣人静静地凝视着,却没有说一句话。
“没想到还是出现了状况……”云雪致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了这暗河!”
她话音刚落,却见一只小小的萤火虫翩翩然停在了她的手背上,似乎经过了长途跋涉,想要好好落脚休息一番。
云雪致一脸惊讶地打量着这个小生灵,嘴角不觉扬起一丝浅笑:“真是小小的一只呢!若是再多一些,就好了!”
这话刚说出口,一大群萤火虫便不知从哪儿飞了过来,纷纷停在了车厢顶上。
原本黑暗的河道顿时亮堂了起来,莹莹的绿光忽明忽暗,凑在一起煞是好看。
可此时云雪致哪里有心情欣赏,她仔细检查了船身的情况,不觉皱起了眉头。
河道两旁全是坚硬的岩石,随着水流横冲直撞的小船此时已是伤痕累累。
若是再如此下去,恐怕整个船头都会裂开,那后果……云雪致不敢再想下去,她抬头看了看黑衣人,却见他纹丝不动,不觉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
黑衣人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没事……”
他坐在船尾,整个后背已完全被鲜血浸透,血水顺着往下,一滴一滴流入到湍急的河流里,很快便消失不见。
河道中央,隐约可见几根树藤状的东西,它们潜在河里,跟随在小船后方,时不时探出水面,接住黑衣人滴下的血珠。
而黑衣人却悄悄将手伸到背后,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示意它们不要出现。
此时的云雪致,已完全被小船的破损所困扰,而船头时不时因为碰撞石头而发生的“咚咚”声,也想让心惊胆战。
她掀开车帘,见百艳楼的姐妹们东倒西歪地躺在里面,小船的碰撞也引起了她们身体的摇晃,其中几人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似乎极为不适的样子。
“不行,不能任由小船飘下去……”云雪致喃喃说着,心中有了主意。
她一咬牙,悄然在额头上画下大力咒,随后转头望向了前方。
眼见船头又将撞上一块石头,云雪致立马用力猛击岩壁,小船前行的速度立刻降了下来,她又深吸一口气,收回拳头,一拳击向了另一个地方,小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