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抬起头,额头上已北欧磕破了一大块,鲜血随着她的抬头流了下来,让她的整张脸看起来有些许可怖,脸上泪水横流,神情竟是惊慌无比,见着王氏面,这才抽搐着断断续续的道:“二夫人不知……自早上、早上……姑娘醒过来一次后……姑娘接着又陷入了昏迷,一直就未曾再醒……一开始奴婢等人竟也以为这没有大碍,毕竟姑娘这些日子一直是浑浑噩噩的……如今能醒过来,这便说明姑娘的病定是有了起色……可,直到现在,姑娘一直都是昏睡着,奴婢等人便开始担心……嬷嬷更是试图叫唤着姑娘,姑娘竟是……竟是……不曾睁开眼……奴婢恳请二夫人另外找大夫……”
王氏见此,竟是拿捏不准是真是假了,按照绿荷的说法,这里面定是有什么问题才是。可,若是按这奴婢说的,便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陶宛然一直不醒,底下的丫鬟嬷嬷便也是只能尽量的不让其他人知道,这才房门紧闭。这绿荷虽说是在这个院子里伺候的,却也只是个二等丫头,平素不经叫唤,是不能入内的,而刘嬷嬷等人自是不会去告诉她陶宛然一直不醒……
可,这绿荷再是不能入内,平素也是伺候在旁的,陶宛然有什么异常也定是看得出,断不会如此无的放矢,再一个说,量她也没那个胆量来欺骗于她。
突然,她想到早上冬菱说要外出寻找草药,她当时见陶宛然虽说是醒了过来,却还是经不住长时间的醒着,便在看到她睡着了之后,这才离开,离开前那丫鬟可是跟着她去到梅馨院取了门牌来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她环视四周,果然没见到这两了小丫鬟,想着莫不是她们两出什么事了?不然这墨竹院怎么会浮着一层异样的空气?
任是王氏再精明,也不敢想到那上面去,毕竟,宛然可是她看着睡着了过她才离开的,便就不是如此,凭着一个刚昏迷醒来的身子,虚弱不堪的摸样,就算是想要李代桃僵的外出,也是有心无力的。除非她是不要命了,而且,她若是真逃了,这府里还有蒋氏与那陶倾霖,她救不怕她拿他们做质?
不,不会,她不会逃,依着她对宛然的了解,她知道就算是死了她也要拖着想将他们一起,不会如此叫他们在此是,再说,一个姑娘家,自来到这府里便一直是病者的,便就是想逃也要认得路才是。
再一想,早上她已经将此事透露给了那人知道,依着那人的性子,定是会做些安排的,那两个丫头,其实是有去无回的。便就是性子刚烈,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也只会是屈辱的受着,断不会再回来陶家。就算是回来了,也定会是有人陪着,这样一来,这名声嘛,便也传了出去,奴才这样,主子便也好不到哪去。
王氏却是不想,这样一来,便就是宛然名声受损,可她那宝贝女儿也定然是讨不了好去的,孰不知祸福相依,宛然的名声坏了,她的女儿焉能独善其身而无半点粘连?这只能是说王氏实在是被钱财迷了眼睛。
王氏其实也不是没想到李代桃僵这个可能,若真是这样,她反倒是真心叫好。可愚笨如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理由,原因皆都是没有。在她认为,宛然没道理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样的事,那是吃亏不讨好的。不过是一味草药,犯不着如此的拿自己的名声和身家性命搭上,且不说那草药寻不寻得到,便就若是寻到了,也未必就真的能救的了她的命。
想到此,王氏已经是没耐心陪他妈演戏,眼睛一冷,脸一扳,声音夹杂着冷热,疾言厉色的道:“你这低贱的奴才,这是在说我有意谋害宛然,找了个蒙古大夫来为她瞧病?你便是不喜我,也莫这样嫁祸于人啊!”
众人闻言,皆倒下了口冷气,纷纷看向香巧,想着就算是再心痛自家姑娘,也不能这样不知轻重,说出如此的话语来。这不是在说王氏治家不严,居心叵测,轻信人言,没有查实就叫了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夫前来为陶宛然治病,还害得她如今卧床不醒。
刘嬷嬷惊慌,她总觉得今天这王氏是来势汹汹,居心不良的,从刚刚就一直围着姑娘的话头打转,怕是存了什么心思也未可知。眼见着香巧的话激的王氏越发愤怒,急的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拼命的朝她打眼色,希望她不要如此的莽撞,此时她也不能插嘴,她虽说是宛然的奶嬷嬷,可也只是一个奴才,虽知道王氏这么样诱导她们定是存了心思,却也不敢开口打断,除非她不要命了。
可香巧像是吃定了秤砣般全然不为所动,只淡淡撇了刘嬷嬷一眼,便将头转了开去。
香巧本被王氏这样一说,心里发慌,脸色青白,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的将王氏得罪透了。也见着刘嬷嬷的示意,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说什么都是晚了,说不定还会引得王氏起疑,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来。
是以她虽心底害怕王氏,可为着姑娘,便是要下一刻将要死去,她也是无所畏惧的,此时见王氏疾言厉色,神情阴狠的看着她,心里虽害怕,却还是顶住压力道:“二夫人明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这大夫的医术定然不精通,不然姑娘吃了几贴药却还是整天昏迷,并没有一丁点怨怪二夫人的意思。只是恳请二夫人看在我家老爷的面上,姑娘这又情况危急,实在拖延不得,请二夫人重新请个大夫来看看吧,也好安了奴婢们的心。”
王氏气恨,这一家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