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景睿不说话盯着她笑,如墨的眼眸里透着灼灼的光芒,在这夜里格外也依然瞧的清楚。想着将才的那一幕,宛然面上又是一热,偏生她此时眼眸因慌乱无意间朝着地面瞧了眼,瞬间她吓得心脏噗噗跳,差点惊叫出声,不觉闭了眼。
她死命的紧抱着宁景睿,浑身僵硬,半响不敢睁开眼睛,待她感觉到宁景睿的胸膛传来震动,耳边又闻他的闷笑声,宛然这才睁开眼睛,气恨的瞪视着他。偏生宁景睿因见她微微闭着的眼眸下那一脸惊吓的模样,不觉又是闷笑出声。
宛然此时已多少回过神来一些,想到自己的表现有些发窘,可是她自己知道,并不代表可以被人取笑,她心中的怒气升腾,恨的牙痒痒,再不顾其他,绽开口便朝着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宁景睿吃疼,却又心头舒坦,微微笑着叹息了一下,道:“宛儿怎的这般爱咬人,莫非是属狗的?”
宛然本就气恨,闻这话不觉拿眼瞪他,气鼓鼓的道:“你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话间她便朝着所处当场地方瞧了瞧,又试着踏了踏脚下的青瓦,微微调整了姿势,稍微挪了挪身子,自我感觉离开一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可接着,她边发现两人的姿势实在有些诡异,因怕被掉下去,她一双手紧紧圈在宁景睿的腰身上,死死抱住,即便是将才她微微移开了身子,可是也不过是她自我感觉而已,实际上两人的姿势依旧是呈现着贴合的状态。
她慌忙一惊,心中咯噔一声,抬首间对上宁景睿那双眸光荡漾的眼眸,登时便被吸引了注意力,那如墨的眸子里,火光映照,熠熠生辉,如那明亮的灯火,灼人心扉。
本就嫣红的双颊此刻越发的绯红,若因是夜里,又没灯火,夜色掩盖着,不细瞧不会发现,宛然定想咬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她好歹也是活过一世的人,上一世里就因贪恋美色落得个凄惨死去的境地,怎的这一世还是这般禁不住诱惑,又沉迷在美色里?
这世上,越的美丽的东西越是能毒死人,在那充满了诱惑的外表下,是一颗含着剧毒的心。那样的人生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如何还是学不会拒绝美好的东西?
这可不行,那样的人生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宛然本还绯红着的面颊因了这一惊,瞬间便恢复了常态,面上热度慢慢降了下来,一双迷雾般的眼眸也逐渐恢复了清明,不见将才的迷离。
宁景睿看着宛然变幻的面色,心中微微一叹,不明她为何前一刻面上还那般的嫣红,下一刻却又迅速恢复常态。他虽好奇,可到底不敢多嘴,如今的她尚还未曾将自己放在心里,若是贸贸然触碰她内心里那块不可见人的地方,只怕从此以后,他便连见她一面都是艰难。
现在,还不是时候。
想来,她的心中有着厚厚的心防,轻易触碰不到,他不能急进,唯有慢慢的潜移默化,慢慢的了解,再慢慢的各个击破。
这一切,唯有耐心。
见她不自在,贴着他的身子更是不停的扭动着,来来回回之间摩挲着某处,本就未曾消散的情潮这时更是重新被点燃,登时叫他浑身僵硬,面色也跟着暴涨了起来,他忙出声,声音暗哑,道:“别动……”
宛然被他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经历过一世的她当然明白他这是何种原因,闻言再不敢乱动,僵硬着身子保持着站直的模样。若是这样的姿势在平常也就罢了,可如今可是在这屋顶上,只有中间的这一跳屋脊勉强能落脚,两边却都是那斜斜向下的青瓦,稍一不慎,便会跌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宛然不敢再动,宁景睿见此便也松了扶在她腰间的手,正待松一口气,宛然却又因慌乱之中一脚踩空,差点整个人往后仰去惊的她慌忙之间又抓住宁景睿,而宁景睿也因惊吓而紧紧将她抱住。
宛然慌忙之间不觉扫视了眼底下,那高耸的感觉告诉她,若是将才她掉了下去,此时只怕早已摔成一团肉泥!她惊悚的苍白着脸,顿时腿脚发软,更是下意识的往前面寻求安全,便又再次扑进宁景睿的怀里。
宁景睿见她失色的模样,不觉有趣,含笑而立,低着头瞧着她,却遇上宛然愤然抬起的头:“你该登徒子,竟然使坏!”
宁景睿顿时无辜,眨巴着一双好看的眼眸,一脸正经:“宛儿这话可就冤枉了,我可是一点手脚也没动啊,在这般高的地方,即使我有心也是无力。”
宛然见他竟是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方,登时愤怒:“你没有?哈,这话说出去也得有人相信啊!”宛然虽嘴里说着,可手里却再不敢轻易放开,依然紧紧抓着宁景睿的衣襟,模样羞怒又惊恐。
宁景睿无辜一笑,却又转为委屈:“明明是你自己惊吓过度往我怀里来的,偏生自己还不肯承认,其实我并不会怪你,你却还倒打一耙,真是小没良心。”
宛然想不到宁景睿竟是这般泼皮无赖,那嬉笑着的模样,不羁的举动,放肆的目光,仿似变了一个人般,丝毫瞧不出往常那温雅的模样,心中大呼上当,明明是温热俊雅的一个人,如何就成了这般没脸没皮的地痞无赖?以前薛子清是,如今这令家人难不成也是这般?她顿时隐隐觉得头疼,一双手更是绝大发烫,可到底是惊惧担忧,又惧怕会被丢下去,唯心里暗暗咬牙。
宛然从来不曾做过这般疯狂的事情,即便就是上山也不过捡着平坦的地方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