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这沈氏与这王氏向来不对付,但凡有机会扳倒王氏,沈氏是会不遗余力的,如今逮着这么好的机会,就算她不会全相信,可也不会叫机会平白的溜走,就是不能达到自己预想的结果,可是能让王氏乱了阵脚,也算是不白费了力气。
宛然正想着,耳边却是闻到一道声音响起。
“老夫人大喜啊,将才老奴前去大厨房查看,却闻道依华院的凝烟姑娘身子不虞,恰被老爷身边的桥哥遇见,一并请了大夫脉,言是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老奴来给老夫人和夫人报喜了。”
话音一落,当下屋中气氛便又点怪异,众人听闻她的话,知道这依华院的凝烟姑娘定然是陶沛然的小妾,若不然定不会只给容氏和王氏报喜,当下各自心中便都有了计较,瞧向王氏的眼光便都有些不同。
那嬷嬷此时却像是没发现气氛有何不对,正一脸讨喜的瞧着坐在上头的陶老夫人容氏,巴巴的等着赏赐。
这本是喜事一桩,奈何时间地点不对,只因今天是老夫人的大寿,众夫人小姐恰聚集在这花厅里,又是小妾,陶府的正经主子却是不知,又好巧不巧的在这时被揭了出来,这不是当众打脸是什么。 [诗礼传家的人家怎么能出了这样是事情,这若是将女儿嫁了进来,还不得受苦受累,如此想着,刚刚那些想议亲的夫人心中此时却是稍微有点松动了。
更何况,刚刚众人可都没漏掉那嬷嬷的称呼——依华院的凝烟姑娘。
这可叫大家有了计较,想着前段时间外间的传闻却是真的,只因前段时间,陶家二老爷陶沛然传出的那段fēng_liú韵事到如今都还被人津津乐道着。
只因这陶沛然钱段时间迷恋上了一个失了枯的寡妇,二这寡妇的前身还是从这花楼里出来的,后来这寡妇听说是攀上了哪家的大官人,被接去当了小妾,后面便不见了踪影,却是有传闻说是进了知州陶大人的府邸,看来传闻不假。
这种fēng_liú韵事,向来是压不住的,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却也都是三缄其口,不好当着人家的面拆破,如今听闻嬷嬷话,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瞧着王氏的眼光就都不同。
幸灾乐祸有,悲悯同情有,嘲笑讥讽有,便就有些是真担心的,此时瞧着王氏的面色,却也是不敢上前去安慰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惹得王氏不高兴,那以后想要结亲只怕会是成泡影,是以,一时无人做声,皆都静静的瞧着她。
王氏刚才因气愤对宛然的算计落了空,心中本就忿恨,再来是担心陶素婉,怕她出了什么让名声受损的事情,也是又气又急,此时再被这嬷嬷一激,当下就觉得整个人如进了那密闭的空间,只觉得胸腔你憋闷得很,似是喘不过气来般难受,一只手竟是想要扯开喉间的衣领好透透气。
宛然瞧着王氏的反应,面上神色担忧,神情更是焦急,眸中却是无半点担忧,里间却是清澈无比,犹如一潭深水,叫人瞧不出什么。
大周律法森严,这寡妇改嫁,虽说也不是不可能,可,却是要被人唾弃的,更何况是那个娶的人家,更是被人瞧不起,便就是一些稍微过得去的人家也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陶沛然,却是甘愿冒着被人唾弃的危险,偷龙转凤,偷偷的将人藏在了家里,还在王氏的眼皮底下有了身孕,这传出去,就成了笑柄,让王氏脸面何存。
起初这王氏也是不允的,定要这陶沛然断了与这凝烟的联系,奈何陶沛然当面答应,背地里却是将人挪到了别院里,偷偷供养起来,还闹得夜夜不归家。王氏无法,与偶心想要弄死这凝烟,又怕做的太过惹陶沛然厌弃,身边何嬷嬷见此,便出了计谋,道是将人接到府中才好拿捏,王氏一听,觉得有理,这才禀过陶沛然,亲自操办,以一个假身份,趁着夜色,将人偷偷抬进府来。
如今这凝烟姑娘进府不过也是二月有余,此时却是传出说有了三个月身孕,想来是在府外就有了身孕,这让王氏心中更加的愤恨,偏生还是在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里让她颜面尽失,这叫她恨不得立时将人拖出去毒打一顿,盯着地底下的嬷嬷的脸色便就有些狰狞。
却说这凝烟进了府,陶沛然感念,只觉得她通情达理,大方贤惠,持家有道,自是对她又躲了几分敬重,也着实温存了几日,王氏便趁机提出等这事风头过了再来抬了身份,陶沛然见人已经在府里,又见王氏是在为他着想,心下感念,自是不会计较太多,遂满口答应。
而王氏却是想借着这事给凝烟一个下马威,想想觉得不够,更是日日将人叫道跟前伺候,凝烟倒也知趣,从来都是乖乖顺顺的,行事也是小心谨慎,竟是没落下半点错处,叫王氏得意了段时间,她此时却是想不通了,那样一个柔弱的身子骨,日日来上房立规矩,隔三差五的还伺候陶沛然过夜,怎就怀了四个月的身孕了?
对于这个,她此时是又气又急,自她进了这陶家的门,几时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往那些个所谓的姨娘通房什么的,哪一个不被她治的服服帖帖的,便就有那不听话的,也早就不见了踪影,现如今在她的宅邸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被人当众揭穿,这让她是又气又急羞恼交加,再也做不出笑脸来,面色变得狰狞,毁了她尽心维持的形象。
王氏却是不知,这凝烟的事也是宛然早上捅给沈氏知道的,而宛然也只是多活了一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