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突如其来的狼嚎声,让周围想要看热闹的奴仆们被吓了一跳,本就生怕七小姐发难而离得极远的他们,当即离得更加的远了,目光恐惧而骇然的盯着楚云裳所在的那处院落,有着无数骇人的画面,从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出来。
这处院落,可谓是他们侯府里的禁地!
据说这里以前是老侯爷最宠爱的一个妾室所居住的院子,名为“明月小筑”,是那时侯府里最为华丽奢侈的院子,也是老侯爷最常歇的院子。
听侯府里的老人们说,老侯爷十分宠爱那名妾室,但凡是宫里头赏赐下来的宝贝,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只要是那名妾室会喜欢的,老侯爷都会将之送进明月小筑里,供妾室随意享用。
这样的盛宠,持续了不过数年,这个明月小筑,就被老侯爷给亲自下令封住,并上了锁,禁制任何人进入。
因为那个时候,老侯爷发现,妾室居然怀孕了,但推算日子,妾室怀上孩子的那段时间,自己奉皇命去了外地处理政事,并没有宠幸那名妾室。
所以,老侯爷断定,孩子不是自己的。
他当场就将妾室给活活打死,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儿都掉落了出来,流了满屋子的血。
妾室伸手死死抓着胎儿的尸体,死不瞑目。
尽管妾室一直都在为自己辩解,说自己并没有给老侯爷戴绿帽,自己这么久以来除了侯府里的人,就谁也没见过,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别的男人有染,她是在做了一个有大蛇的梦后,才发现自己怀孕的。
但一怒之下,一尸两命,老侯爷又如何会去斟酌她话里的含义,草草命人将妾室的尸体给扔去了乱葬岗,至于那个胎儿的尸体,则直接就丢弃在了院子里,连埋都没埋。
这天夜晚,老侯爷正在书房里看书,房中的灯火却倏地被吹灭,他看见有一个什么影子,飞快饴庸。
担心是侯府里进了刺客或是cǎi_huā大盗,老侯爷领着人就跟了过去。
他们跟着那道影子来到了已经被封的明月小筑,此时门上的锁居然是开着的,院子里也是亮着灯光,好像有人在里面走动,十分骇人。
门上的锁在白天的时候,是自己亲手锁上的,老侯爷觉得蹊跷,推门一看,院子里居然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那女人怀里抱着一团模糊的血肉,眼里一边流着血泪,一边开口唱着童谣,哄着怀中的那团血肉。
而在女人的旁边,则还盘亘着一条比成年男人的大腿还要粗壮的巨蛇。
巨蛇“嘶嘶”吐信,陡然见到有这么多人闯入,立即就冲过去开始撕咬,错乱不及之下,连老侯爷都是被咬掉了一根手指,护院们更是伤亡惨重。
这时候,老侯爷才相信了妾室死前所说的话。
如果不是神灵降下有关圣子出生的神谕,让她梦到了大蛇,致使她无故就有了身孕,自己就不会打死她,也不会打死她怀中的圣子,更不会让她冤魂不散,夜半和大蛇一起来找自己复仇。
老侯爷断指痛心,领着还活着的人就退出了院子,将院门给重新锁上,并朝里面放了一把火,试图将妾室的冤魂和那条巨蛇给烧死,跪地宣誓,声称自己会好好处理她的肉身,请她念在以往的情分,不要再纠缠于他,好生轮回投胎去。
这之后,老侯爷连夜命人将妾室的尸体给从乱葬岗里找了回来,挑了个日子,将盛放着妾室尸体的棺材郑重葬在了楚家的祖坟。
后来,妾室的冤魂果然不曾再出现,那条巨蛇似也是真的被那一把火给烧死了,消失无踪。
可侯府里的人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因那座院落至今已落锁四五十年,不论侯府里换了多少的奴仆,他们深夜在经过了明月小筑的时候,常常能听到里面有婴孩的哭声,女人唱童谣声,以及巨蛇“嘶嘶”吐信的声音传来。
甚至有人亲眼见到那锁被打开来,女人抱着一团血肉,骑乘着巨蛇在明月小筑周围来回游荡。
而现在,这被称之为是禁地的明月小筑,居然会是现任侯夫人赵氏拨给楚云裳住的地方。
看着眼前有着数十年的时间未被打理,院墙上厚厚冰雪似是和别处的不同,融化的速度竟是十分缓慢,覆盖着底下枯黄的杂草,冷风“呼呼”一吹,无端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绿萼三个丫鬟忍不住缩了缩肩。
她们是侯府里的家生子,自是听过有关这明月小筑的传言。
所以,尽管现在还是白天,据说白天那妾室的冤魂是不会出现的,但她们还是由衷感到害怕。
楚云裳和花雉却是不怕。
两人对视一眼,楚云裳将楚喻交给了孙嬷嬷抱着,自己就和花雉跟着大白走过去。
“嗷吼!”
大白厉吼着,庞大的身躯撞上了那不知落了多少年灰尘的大门。
当即便听“咔嚓”一声,那把锈迹斑斑的锁被撞断,院落大门轰然大开。
门被大白给硬生生的撞开,冰雪簌簌掉落,大白却是根本来不及抖一下身上的雪,就瞬间伏低了身躯,龇着牙望向了院中的某处,浑身煞气陡出。
在它身后的楚云裳和花雉望过去,神色微微的变了变。
因为院子里,一棵不知是栽了多少年的梧桐树下,居然盘亘着一条足有水桶粗的巨蛇!
“看来那个鬼故事,是真的啊。”
花雉诧异笑道,看着那数丈长的巨蛇被惊动,脑袋转过来,鲜红的信子“嘶嘶”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