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元帝气冲冲地说:“你要我把天下交给一个养耗子的?!”
魏大人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君臣二人半晌无言,元帝突然叹道:“一诚啊,要不明天你去看看小九吧。平安从来不乱说话,也许真的病了。”
魏大人领命道:“皇上真是一片慈父之心!”
“慈父?刚才不是有人说‘皇上的儿子,不做也罢’吗?”
“皇上胸襟宽广,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陆青就是一根筋,、想事情从来不会捌弯,尽说些浑话!”
元帝笑了笑:“我倒是挺中意他!我的儿子要是有个像他一样的,我也不用这么寒心了!唉,只是他和西……”
魏大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他们太年青,等长大就明白了,人总要成家立室,开枝散叶啊。”
“哼,我可不能拿金华的一生去赌!”元帝缓缓地摇了下头。
又想了良久,元帝嘟囔道:“不如罢了西的官,只保陆青一个!”
“皇上!”魏大人惊叫道。
元帝笑道:“急了?动你的心肝儿了?哈哈……放心,西这样的人才,你舍不得,我更舍不得!你猜猜我的用意。”
魏大人眼睛盯着房梁想了半天,突然掩了一下口。
元帝兴奋地说:“说,快说!”
魏大人欠身小声道:“皇上这是要把西藏之深山 ,留给储君?”
元帝微闭着眼睛点了下头,突然长叹道:
“朕为储君觅了一位相才,太子若在,他们君臣合力,盛世可期!奈何老天不佑,给我剩下这六个不中用的东西,他们有谁能挟制得了西呢?”
魏大人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忙低下头,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元帝看出他的心思,推心置腹地说:“一诚啊,人才难得,不到万不得已,朕也舍不得!可主弱必受制于臣,西必除之,以绝后患!”
魏大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元帝半闭着眼睛又想了一会,叹道:
“还有陆青,呵,他若早生二十年,必是我麾下猛将!殿试时,朕已有用他之意,只是觉得他年纪太小,又锋芒毕露,本想先历练几年。不想暗流汹涌,竟把他推到了浪尖。”
魏大人陪笑道:
“微臣倒以为陆青做文臣更好。这十几年外扰连连,皇上平定四方,立了旷古奇功!然恕臣直言,国内的吏治就……现在缓出手,也该好好治理了。陆青勇往直前、敢作敢为,正是文臣最缺的!方今之势,必要陆青这种人来破一破!只是……”
“嗯?”
“他性子太烈,只怕会捅大娄子。像刚才他居然顶撞皇上,多亏皇上是明君,不然……”魏大人叹道,“平县时要不是九皇子力挽狂澜,陆青就捐国了。这回的白粮案又差点被……”
元帝点点头:“朕看中的恰恰是这个,朕就是要他的闯劲、还有烈性!不怕做错,就怕畏首畏尾,什么还没做呢,就一堆的借口。放心,西罢了官必定保着他。他们一勇一谋,一刚一柔,希望他们能把这潭死水给搅混了,朕好下重手!”
君臣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皇上才放走魏大人,埋头批阅奏折。
魏大人出来后先去领陆青,不想青儿却赖着不肯走,非要魏大人把她关进天牢,好见西一面。
二人纠缠个没完,魏大人最后只得向她保证西绝对没事,青儿这才欢天喜地出了宫。
果然,第二天一早西就到了家。
青儿兴奋地忘了避讳,在院子里就冲进西的怀抱。西被她搞得满脸通红,最后只得骗她要洗澡、除晦气,方才脱身。
牛大见青儿开心地四处张罗,完全忘了大理寺的事,便自作主张去大理寺告了一天的假。
从大理寺回来,牛大本想向青儿回禀一下。
还没走到青儿的屋门,就见肖二又是吹口哨,又是使眼神的,这才猛得拍了下脑袋,扭头去忙别的了。
西当然在!
他从浴室才出来就被青儿劫到了这里,拉着问长问短,一边串的问题。
青儿抱了西一会,满意地说:“还好,你没怎么瘦,你可不知道现在九文变得比你还瘦……”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才猛然发觉说话没走脑子,又犯了忌讳!
今天西才出来,她可不想吵架,只是说出去的话,拨出去的水,已经覆水难收了!
果然西敏感的捕捉到了“九文”这个关键词,剥茧抽丝地问开了。
青儿见他越问越多,越问越细,索性从头至尾细细说了一遍,当然送鹦鹉的事可不能说。
要是西由此打听出她被八皇子逮到,差点没了小命可不是闹着玩的!非关她禁闭不可!
没想到西对九文的兴趣,远远没有对皇上的大,在他细腻地审询下,青儿几乎把当时的情形全景再现了一遍。
西细细地审完,劈头盖脸地骂道:
“你真是疯了,那可是皇上!多说一个字都有可能掉脑袋,你可倒好,居然敢和皇上对顶,活腻味了是不是?”
青儿扁着嘴说:
“腻味倒没有,要是能由着性的选,再活三五百年我也不嫌多。可当时人家以为你死定了,那我也不活着了,既然不活了,还忍气吞声干什么?皇上了不起啊?!”
“你就是罗刹国的疯婆子!”西嘴上一边骂,手上也狠狠地拧了她几把。
“嗯……你说谁呢?谁是罗刹国的?说清楚,是不是看上金华公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