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北那个小破屋后院,楚南归不停的奔走着,动作极快,间或击出一拳,拳风呼呼,就这么不停重复,一直到身上没有了力气,体内没有了灵力,这才稍微歇息一下。
上一世他看的杂书里,隐隐记得有个什么极限锻炼法,就是把不停的压榨自己的体能及潜力,等到恢复了之后,体能及其他技能就会有大幅度的提升,而又继续压榨,又继续提升……
从破境了之后,他就一直这么锻炼,每天修炼完成上床头一沾枕头就睡熟了,这种法子似乎颇有些效果,相比刚破境的时候,他的灵力及身体又有了很大的进展,尽管依然还是无法达到破境,却也不是一般的黄雀下境能比拟的,甚至在家学里,楚南归曾经看到过黄雀中境的子弟修炼,力量速度相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优势。
明天就是族学了,楚南归也减轻了自己的修炼强度,感到有些累了,他就停了下来,眼看天色渐晚,他穿上衣服,走进屋里随便擦洗了一下,就进入自己屋子里,开始吸取灵气。
感受到充沛的体力及浑厚的灵力逐渐恢复,楚南归心中充满了信心,明天,一定会让很多人大失所望的!
……
……
天空之中月朗星稀,如水的月光照在地上,四周偶然传出虫子几声鸣叫,更增添了几分幽静,突然在月光下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如果这时候眨一下眼,根本就看不到,因为速度太快。
黑影窜过楚南归小屋前那片空地,停在小屋前,站立不动,借着月光看去,却正是那个名叫游方的老者,他盯着小屋,迟疑了一下,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小屋后院毫无声息的出现了他的身形,游方站在小院中心,抬头四周张望,越看,脸色越是怪异。
他原本是打算等族学的时候看看楚南归的,不过白天陪小姐逛了一天,晚饭过后各自回到房间,坐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好奇及心中的忧虑,偷偷的溜出客栈,找到这里。
在他有心打探之下,楚南归的住址自然不难寻找,白天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询问了,夜晚凭他的修为,这个城里又有谁能抓住他的行踪?
原本是打算偷偷的瞟几眼,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么待到离开登州,他就溜回来杀之——不过进入小院了,突然发觉一些熟悉的东西,让他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回忆。
打量了小院很长的时间,月儿已经比刚来的时候下去了很多,游方这才突然动了起来,做了一些奇怪的动作,他东窜窜,西逛逛,一会到墙根走几步,一会又到院中的那石桌椅前坐片刻……
最后,他伸手到石头桌子下掏了掏,咔一声,随着他的手收回来,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匣子。
盯着手里的这个黑色的木匣子,游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些感伤,又似乎带着点嘲弄:“果然不愧为王奎,早早就猜到了一切,你想到你的魂灯灭了,我肯定会来查探消息,就一定会找到这里……”
“只不过你大概想不到的是,在城外看到你的坟墓,看到帮你立碑的人,再想到你昔年曾经跟随的主人,嘿嘿……并不是只有你王奎一个人精明,这几样一一参照,我自然不难猜出来,你这里面想说什么?”
“你应该想不到,你的主人并没有死,只不过……嗯,这么看来,当时那件事也就说得通了,哈哈,怪不得她这些年一直被幽禁着,外面传言都是语焉不详……”
“不过,或许这也是你设下的计谋,你这人,往往别人以为猜透了你,最后的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你想要我做什么?庇护这个你曾经主人的后代?庇护这个你明知道天下不容的魔族……”
他脸上笑着,低声自语,一双眼睛却越来越冷,骤然间咯吱一声,楚南归似乎听到了什么,推开窗户,朝着小院里扫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又关上窗户。
在小院黑暗的角落里,游方一眨不眨的盯着楚南归,一直看着他到关上窗户,视线都没有偏移一丝。
回到石桌前又坐了片刻,游方微微叹息一声:“好吧,我就看看你怎么说的吧……”从怀里拿出黑色匣子,轻轻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张陈旧发黄的纸条。
游方展开纸条,看到熟悉的字体,不由又是一阵唏嘘,看了一眼头顶的月亮收敛心神,认真一字一句看了下去,纸条上的字不多,也就寥寥几百个字,先是简单的介绍了这些年来消失的原因,接着就重点叙述楚南归的情况。
而楚南归父母所用的法子及猜想,也都叙述清楚,并就楚南归父母所用的法子进行了推测,游方一边看着,脸上却浮现冷笑,轻轻嘀咕:“哼,倘若能解决这个问题,很多年前早就解决了,魔族就是魔族,再怎么也都会变成冷血嗜杀的野兽……”
突然看到最后几句,他怔了一下,随即陷入沉思,王奎已经猜到不管是帮助楚南归压制身体魔化成功与失败,自己都无法活下去,因为若是成功,他就会因为油尽灯干死去,若是失败,楚南归魔化了六亲不认,自然也会杀了他。
所以他纸条最后用的是猜测的语句,倘若星降之夜,小姐所用的办法失效,那么少爷也就理所应当成为了魔族,这事绝对包藏不住,不过若是少爷依然如同常人,说明小姐的办法生效了,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稍微照看……
王奎通篇都没有提到游方的名字,不过两人多年的默契,游方知道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