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内情,就连当时在朝之人都难以说清,何况今日的咱们呢。哥哥不要总被事情的表面影响,也要多学学祖父。”
安文博摇头道:“祖父忧思过虑,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这些日子府中事务虽然已经尽数交接给父亲,可很多事情却仍要祖父裁夺。”
“哥哥你是世子,总要挑起你的担子,二叔和三叔这两年怕是也不好过,有咱们这位皇上在武官总是不受重视。”安馨说道。
说到这里,安文博突然笑了,道:“二叔倒是早就把二弟单拎出来放军营了,利用了自己这些年的资历打算给二弟换个更能练手的地方,把三弟看的直是手痒。”
安馨也笑:“当初二叔寄希望两个人一文一武,却是不想都学了武,二叔使尽了手段叫三弟进学堂,却是没用。现在想来,咱们长房和二房倒是真划分成了一文一武。”
说起家中事,安馨难得的露出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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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太平源于少了后宫纷争,可皇室半点婴孩的哭声或是笑声都听不见实在是有些不正常了些。
每日清晨太后的寿康宫里都要有一些妃嫔在,太后观察了些时日,挑挑拣拣,竟是连自己都不觉得满意。
“我看还是要选几个新人进宫。”思来想去,太后还是有了这个决定。
“可,皇上根本就没这个心思,距离上一回不也还没多久吗?”史嬷嬷道。
“那是没他看上心的,我看在几个世家中挑选几个拔尖的直接选进宫,皇帝再怎么说也是男人。没有子嗣是多大的问题他不是不知道,难不成真要从他的几位堂叔中过继不成。”
议论皇帝也只有太后敢,史嬷嬷在一旁不敢多说,等太后说完气顺些的时候才敢慢慢道:
“您也不必太挂心了,皇上虽然嘴上不说,可哪件事出过差漏,心里都记着呢。皇上正是年轻,还需要您陪着走很长一段路呢,您这会儿把自己气着了可怎么办。”
“就你会说话。”太后看一眼史嬷嬷道,语气却是平和了不少。
史嬷嬷便也笑道:“我这不是仗着您给我做主倚老卖老麽,您不生气就好。”
“你说的对,我不能气坏了自个儿身子,何况咱们这位皇上还真就是个心里有主的人,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总要符合他的要求才行。”
太后说着又慢慢思考起来。
“你说,之前那个丫头到底是哪好,找来的替身也只新鲜两日就不理了,这世上又哪来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呢。”太后又开口道。
“这,要老奴说,长相上很难找到一模一样的人,就那几分相似实在是管不了多大用处。倒是在性子上、言谈举止上能找到与前皇后相差不离的人更好也更容易些。”
史嬷嬷一言提醒了太后,宫里头的女人长相都不差,皇帝偏爱的是那位的性子。
“先皇后那性子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太善妒了些,再找这样一个女人霸着皇上怎能行。”
“这您就不必担心了,且不说只是先皇后的替身,咱们既然找来了就要好好的调教一番才是,别的不说,这宫里的规矩是要教教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史嬷嬷的话让太后豁然开朗。她怎么忘了,皇帝根本不是个钟情的人,这些日子也是去西苑的,她得在人选上费些心思。皇帝只要心情好了,西苑的女人自然也就都有机会为皇家开枝散叶。
就在太后想要费尽心思给皇帝找个合适的开解者时,皇帝这边却也正好想要弄个人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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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的韩蕴回到府中也已经有两日了,却并不声张,倒是私底下给傅家长房递了信儿,也好让傅家安心。
这日,国公府选好了人来给新房送一些安床用品。
上善居内已经聚集了人群,看到新娘子家里来人也都不禁好奇和高兴起来。
傅倾晴仍是如往常一样不出门,府中的消息多是子环复述给她听。
“奴婢听说来的是国公府二房和三房的人,看起来挺热闹的。如今就剩婚礼前一天二少爷给铺床了吧。”
“你呀真是一点也掩盖不了你这高兴的心情,别人看见你这样子还以为咱们小姐急着嫁出去呢。”子蘸在一旁道。
“论子嗣兴旺,国公府二房和三房都比长房强些,何况如今与什么人来往都不如用自家人来的方便和安全。”傅倾晴道。
“奴婢是不懂小姐说的那些,反正大少爷的婚事一结束,小姐也不必在这这个家里憋屈了。新来的大少奶奶可是与大小姐更亲,说起来咱们小姐早早地就定下了婚事也是好事。”子环道。
“这府里日后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儿了。”傅倾晴突然道。
两个丫头听她这样说便也安静下来。
“怕是等我一走,大小姐的婚事怎么也要提上日程敲板了,三房的暖丫头不知道,四婶这回回晋安怕就是为了给四妹妹找婆家了。”
子环点头道:“小姐这么一说还真是,往常大家虽不齐心,毕竟是一个府里闹大的,这就叫做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吧。”
“是啊。”傅倾晴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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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婚礼的前一天,男方这边铺床之后,新房便要重重把守起来只等明日的婚礼。傅府由于是男方,婚前事宜倒是比女方稍好一些,成亲这事往往对女方的要求更繁琐。又是添妆,又是哭的,可够新娘子忙的。
傅倾晴想起自己其实对婚事各项习俗也是一窍不通的,好在她是女方未来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