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人之常情,想想如今华夫人的处境,即便是我也觉得心疼,更何况是陛下呢?如今陛下与皇后娘娘出宫祭拜,不如咱们一起去长宁宫探望一下华夫人?”贞嫔唯恐天下不乱地撺掇着。
“说的也是,咱们同为后宫中的姐妹,若是华夫人正在伤心,咱们也能安慰几句不是?”从贞嫔的态度中琢磨出来此事八成有戏,赵婕妤更是不遗余力地想要将静嫔一起拉过去。
静嫔被赵婕妤口中“华夫人正在伤心”这句话戳中了心思,若是能看到这个前朝余孽伤心欲绝的样子,才算是真的痛快。
静嫔的心思也动了。
“几位姐姐真是好兴致,若是不嫌弃妹妹身份低微的话,不妨带着妹妹同去,如何?”说话的是娘子徐氏,入宫的时间不长,一直以来得到的恩宠不算多也不算少,赵婕妤猜测,大约她也记恨着苏漾一入宫就抢了所有人恩宠的仇恨,这才想要一起去解恨吧。
打定了主意之后,四人一同朝着长宁宫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长宁宫中已经乱成了一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贼摸进了长宁宫,宫里乱糟糟的一团
“回禀夫人,奴婢在小花园里看到他的时候,此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藏什么东西,奴婢上前询问的时候见此人神色慌张,语无伦次,便做主让人捉了他,谁知竟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些用于祭祀之物,除此之外还有写着前朝皇室名讳的牌位。”雀儿又走到苏漾身前,低声道,“只怕此事另有蹊跷。”
被压在地上的人想要抬头分辩,苏漾立时让人堵了他的嘴捆成了个粽子,半个眼神都没丢给他。
“另有蹊跷?哼,还能有什么,无非是那帮整日里闲着没事做的人给自己找点事罢了,只是她们既然敢犯我先祖之名,就该知道后果。”只可惜如今她的身份受到了限制,一身的本事只能在长宁宫中施展,出了长宁宫再想做点什么便是十分艰难。
“雀儿,带人将长宁宫里里外外查探一遍,看看是否还有这样‘心系前朝’的人准备了其他东西替本宫祭祀,再将此人和这些证物一并送到乾清宫去,命人严加看管,等皇上回来之后再行处置。”
果不其然,雀儿带着人在长宁宫上上下下可疑的地方搜了一遍,搜到不少藏得很深的东西,一个比一个犯忌,若不是她占了先机,这些东西被他人搜出来之后,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到时候即使华锦年愿意护着她,最多也只能保下来她的命,可她在宫里的日子恐怕要过得更艰难了。
这边苏漾刚刚命人将犯事之人送去乾清宫,没多大一会儿,长宁宫里便乌泱乌泱的来了不少人,为首的正是贞嫔与静嫔,赵婕妤跟在他们身后,后面还跟着个徐娘子,除了他们这些人,不知还有多少各宫派出来的人好奇长宁宫里的动静,苏漾并不想费心与她们周全,一股脑全都关在了门外。
吃了个闭门羹,贞嫔气急了,嚷嚷着一定要给苏漾好看。
静嫔心思细腻,她看着禁闭的宫门,琢磨着:“往日只见华夫人气焰极盛,从未见过她对谁避而不见,难不成……她在长宁宫里面做了什么一定要避着人才行的事情吗?”
她这么一说,赵婕妤立刻联想到了今日正是中元节。
这一行人想要强闯长宁宫。
长宁宫的守卫全部都是华锦年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哪里容得下她们这般放肆,苏漾直接命人将他们全部捆了起来,听候发落。
要说以苏漾如今的身份,不应该这么嚣张,可偏偏宫中一个个都戳到了她的逆鳞上。
不久之后,圣驾回銮,华锦年直接以不知尊卑为由发作了几个妃嫔,至于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在酷刑之下全部都招了。
一月之后,皇后接连被皇上训斥数次,大失颜面,几欲寻死,太后重病,召后宫众人前往侍疾。
半年后,太后自觉时日无多,与皇后秘密商议除掉华夫人。
当日,华夫人晕倒,诊出两个月身孕,皇上下令命华夫人回长宁宫静养,太后诸多算计全部落空,抱憾而亡。
太后病逝,举国悲痛。
皇后在太后灵前斥责华夫人不忠不孝,皇上大怒,责令皇后禁足,静思己过。
数日,后妃揭发皇后毒害后妃,另有中元节诬陷华夫人一事,皇上震怒,欲废后,未果。
又数月,华夫人产下皇子,部分前朝死忠欲立皇子为太子,取皇帝而代之,复辟前朝。
华夫人秘密会见死忠臣子,劝说之。
一场动荡悄无声息地被抹平了。
数年之后,华锦年问道此事,苏漾拉着儿子的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前朝已经是前朝了,只要本朝能善待百姓,又何苦再闹腾呢?几位大人是放不下对前朝的君臣之义。我的儿子有前朝血脉,只要我的儿子登基,那么他们效忠的是前朝还是本朝又有什么区别呢?”
世人都认为拥有前朝血脉的皇子最不应该登基,会动摇新朝偏偏这位皇帝爱妻如命,立了一位前朝与本朝血脉相融的皇子,原以为会有一场大动荡,谁料新帝即位后,硬是将天大的难题给解决了,开创了又一个盛世。
苏漾在垂危之际解除了与系统的绑定关系,她穿越了许多地方,只有这里才是她心之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