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柳一条扯掉被剑锋扫开的宽大衣袖,整个了出来,在肩膀下方约三寸的地方,一条明显的剑痕,露出了淡淡地血迹。
只差一点儿,他的右臂就废了。柳一条轻抚了下胳膊上的作痕,淡漠地看着在暗中袭击他的黑影。
“要你命的人!”随着一声冰冷的声音,一道更冰冷的剑刃再一次扫来。
暗杀吗?
借着巷子外微弱的灯光,柳一条隐约地能够看到挥剑的是一个蒙着脸面的黑衣人,身体不高,身材也不甚健壮,只有手中的剑,泛着寒光。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柳一条所遭遇到的第二次暗杀,只是这次的杀手,似远不及上一次李泰派来的那个太监。
弯腰,侧身,躲避,出拳,‘长青歌诀’很好地调节着柳一条体内的气息,柳一条这一连串的动作,比他半年前刚来时,快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随拳而出的,还有他最为厉害的寸劲。对于杀手,柳一条本能地用出了他最强地攻击。
一剑划空,来人不及撤身避开,慌忙伸出左掌,与柳一条硬对了一拳。
“喀嚓!”
拳掌相交后,一片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来人的整个身子就那么平着,倒飞了出去,撞击在墙上,跌落到地上,发出了两次很敦实的沉闷声音。
“我对你的性命不感兴趣,”柳一条小心地迈着步子。缓缓地向墙脚处的那个黑影走去,刚才地一击应该没要了杀手的命去,柳一条淡淡地向他说道:“我只想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想要来取我的性命?”
在离对方约五步处的地方停下,柳一条静静地看着黑衣人。黑衣人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没有了呼吸。
“柳少爷?!这是怎么了?”巷子就在公孙府的大门旁边不远,闻声赶来的公孙礼,领着几个将军府的下人,高举着火把。小跑着过,然后都惊愕地看着巷子中的一切。
柳一条地袖子没了,光着右臂站在巷中,盯看着一个已躺倒在地。浑身都流着鲜血的黑衣人。黑衣人左臂全折,半截裸露出来的小臂短骨,正很不巧地插在他的左边胸腔之内。
不用猜,也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公孙礼走到黑衣人地跟前,弯身把他的面罩取下,黑衣人嘴里,鼻子里。全是墨红色的血液。
“死了,”把手从黑衣人的鼻端收回,公孙礼直起身惊异地看了柳一条一眼。没有想到。一向看起来都和和气气地柳少爷。动起手来,竟也是这般地凌厉。
“柳少爷。你没事儿吧?”躬身走到柳一条的旁边,公孙礼略带关怀地看着柳一条问道。
“没事儿,”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没气儿的黑衣人,柳一条的脸色很难看。
“小阳,小陌,你们几个,去把这个尸体抬到府里,然后再把这里打扫一下,”公孙礼向下人吩咐了一声,将军府里地人,哪怕是一个扫地看门儿的下人,多是上过杀场的兵士,对于死人,他们并不畏惧。
“柳少爷,咱们先回府里去吧,”公孙礼冲着柳一条微礼了一下,道:“有这个尸体在,说不定还能查出一些线索出来。敢在公孙将军府行凶地人,别说是柳少爷,就是将军府,也绝不会放过。”
“嗯,”柳一条轻点了下头,跟着公孙礼一起,又返回了将军府里,他想知道这个杀手是谁派来地?是不是只派了一个?有没有威胁到他地家人?
想起老柳,柳贺氏,张楚楚,还有柳小惠他们,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若是也遭遇到这样地杀手..,柳一条的心纠得厉害。
“大哥,怎么回事儿?这是谁做的?!”正在厅里无聊地喝着酒水,见柳一条去而复返,连右边的袖子都给去了一半儿,右臂上还隐隐有一丝的血迹,出事儿了!公孙贺兰忙着迎了上来,几是怒吼着向柳一条问道。
“没事儿了,刚才出去的时候,在门口儿的巷子里遇到了一个杀手,”感受到公孙贺兰言语里的浓浓关怀,柳一条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杀手已经
尸体小礼已经抬到了府里,后续的事情怕还是要劳烦府了。我现在要赶回三原一趟,我担心你柳叔还有嫂子他们。”
“好,我陪大哥一起去!”公孙贺兰大声向在一边侍候着的公孙起吩咐道:“起叔,快去给我们备两匹快马,今夜我跟大哥要回三原!”
“是,少爷!”公孙起轻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去。
三原县,古田村,柳府。
初来乍到的,薛仁贵在他的新房新榻上翻来覆去,一直都没有睡意。
现在他已经完全确定了马成当初所言的真实性,马成没有骗他,请他的人是柳一条,一个月的例钱是两贯。
两贯啊!光是想想,薛仁贵就觉着兴奋,那可以买多少米啊?!
若是在刚出师,从师傅那里刚下山的那会儿,两贯钱薛仁贯或许还不会有什么反应,钱财,身外之物而已,不必太过在乎,他的心里面可能连一点波澜都不会有。
但是现在,在家里种了两年地,过了两年几乎从来没有真正吃过饱饭的日子之后,薛仁贵对钱这东西,又有了新的认识,那是一种不可或缺的身外物,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巴巴地跟着马成,不远千里的跑到这三原来了。
食君之俸,忠君之事,这是薛仁贵的行事准则。既然人家肯花这么大的价钱来请他,那他自也是不能让东家失望。
实在睡不着,薛仁贵索性就翻身坐了起来,下榻出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