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近了年尾,北方有些州郡已经开始飘起了飞雪快要到了。
长安城的天气,也骤然地寒了下来,老人,孩子,还有那些身体稍弱一些的人,都已经穿起了过冬的棉袍。
柳二条难得地从书房里走出来,命着下人搬了把背靠的藤椅出来,坐在院中晒起了太阳。
自柳一条走后,柳二条一个人在家呆着也便没了什么意思,索性就把家里的事务都交给了柳无尘去打理,他带着薛仁贵,还有书童柳砚一起,就搬到了长安的宅子里。
这里距王志洪所在的尚书府近,若是有什么问题,也方便直接向他的恩师请教。
现在的柳二条,已经再没了什么谈情说爱的心思,当初在长安街上,与他有过一瞥之缘的苏晨曦,也被他给抛到了脑后,压在了心底,像这种如镜花水月一般的东西,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通过复试,入仕为官。
这是柳二条现在心中唯一的念想。
薛仁贵依然无声地站在他的身后,两个月来,天天都是如此,柳二条也由开始的别扭,变成了现在的习惯。
薛仁贵的武艺应是不错,因为在公孙贺兰决定要去当兵的前一天,曾来柳府跟薛仁贵比过一场,那一次,公孙贺兰是拐着腿出去的,而薛仁贵,只是被撕烂了一块衣角而已。
记得那天出门儿的时候,公孙贺兰曾拍着柳二条地肩膀说。我现在知道大哥为什么会这般地看重薛礼了,有这样的人在你的身边保护你,是你小子的福份,我走了,也就安心了。
说完,公孙贺兰还塞给了柳二条一块银月令,说以后在这长安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拿着这块牌子砸上去就是。
他是大哥的好兄弟。柳二条眯着眼,想起公孙贺兰走时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伤感。
听到有脚步声向这里靠近,柳二条微睁了下眼。又轻轻地闭上,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
王彩翼,王志洪的侄女儿,十四岁。是王志洪大哥王崇基的小女儿,活泼可爱,两个月前在沿书府与柳二条相遇后,对柳二条产生了很浓厚地兴趣。在柳二条读书之暇,就整天地腻在柳二条的身边。
柳二条不讨厌她,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些的欢喜。不过整天地被她给缠着。柳一条总是会觉着很。嗯,无奈。打不得。得,而且还躲不得。
“这个该死的李彪,指不定又收了她什么好处。”柳二条微咬了咬牙,把所有地问题都推到了守门儿的李彪身上,原本想着把李彪叫来,可以给自己一个安静呢,不想李彪那个傻大个儿,竟比之别人还有不如,这小子,竟有一个一见着漂亮的姑娘就心软的毛病。
看那王彩翼,刚十四岁,身体虽然还没有发育完全,不过该有地地方却也都长了个齐全,小脸蛋儿光滑红润,五官精致协调,声音也是清脆如莺,也算得上是一个小美女了。
薛仁贵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或疑的人物,轻笑着向柳二条招呼了一声之后,便知趣地转身进了屋里,同时把柳砚和旁边的下人也给招呼了下去,给柳二条和王彩翼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二条哥,哼哼,我就知道,你现在应是在休息!”见柳二条确是躺坐在院中,王彩翼得意地笑了一声,然后便欢快地小跑了上来,在她地身后,还跟着一个青涩的小丫环,手中提着一个棕色的食盒。
那是小荷,王彩翼地贴身丫环,是一个很害羞地女孩子,一说话就脸红地那种,在柳二条和他们家小姐的面前,她总是会红着脸,低头不语。
“小荷,快把东西拿出来,不然一会儿就凉了。”及到柳二条地身边,王彩翼开口向小荷吩咐了一声。
“彩翼,你又在搞什么鬼?”柳二条从藤椅上坐起身来,两只眼睛无奈地看了王彩翼一眼,每次见到她调皮的样子,柳二条都会不觉地想起他们家的小惠,记得以前,那小丫头在家里也是这般地活泼。
“哪有搞鬼,二条哥,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带来的糕点,是我偷偷从灶房拿来的喔,你看,都还热着那,你快尝尝!”说着,王彩翼从食盒里拿出了一块金黄色的四方糕团,递到了柳二条的嘴
很香,很甜,也很酥软,柳二条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意。
自爹娘还有大哥他们不告而别之后,也只有王彩翼最想着他了。
“好吃吗?来,再吃一块!”说着,又有一块进了柳二条的嘴里。
“好了,吃也吃了,有什么事你便说吧,只要是二条哥做得到的,绝不会让你失望!”把最后一块糕点塞到嘴里,咽到肚里,柳二条开口向王彩翼说道。
收买人心,这是柳小惠那丫头以前也常用的伎俩,而且王彩翼也不是第一次在用,柳二条早就已是心知肚明,只是每次都不点破而已。
“真的吗?二条哥!”王彩翼眼圈一转,两只眼睛散发出一种让柳二条觉着有些胆寒的光芒。
“嗯,那个,你说说看,”答应得太早了,柳二条有些胆战地看了王彩翼一眼。
“你也知道啦,下个月初十,就是我爹爹的寿辰,我想送给爹爹一份他意想不到的礼物。”看了柳二条一眼,王彩翼接着说道:“我知道爹爹非常喜欢三叔书房里的那幅由柳一条大哥所写的字画,所以,不知道二条哥这里还有没有?”
“这个啊,”柳二条轻松了口气,道:“大哥新写的字画虽然不多,不过家里面却还有着几副,伯父若是喜欢,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