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ps:标题的错别字没法改,抱歉!
喇嘛仿佛对这里很熟悉,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同时用蒙古话招呼道:“安贵,你的伤好点了么?”
随着门被推开,屋里一下亮起来,喇嘛一眼就看到了炕边正坐着一人,在尝试着用一根棍子拄着下地。
他连忙过去扶住,正待说他几句的时候,这人已先开口了:“这箭伤没伤到骨头,没事。躺了两天了,想出去透透气!”
“行,我扶你出去。”喇嘛答应一声,扶着他往外走,同时又说道,“那额哲几千大军围过来,都被你逃脱了,看来你在草原上也没有白待,这骑术是练出来了。”
那人等出了屋门,抬头看着天边的红日,有点发呆地轻声说道:“我爹临死之前交代过,一定要把他的骨灰带回京师去。要是我死了,怎么去见我爹?”
喇嘛到了屋外,已能清晰看到安贵的表情。见他那年轻的面容上皱着眉头,和印象中一样,始终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喇嘛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回不去关内。不过眼下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就算他恢复了自由之身,怕也难以活着回到明国的都城。
于是,他有心岔开话题,连忙开口说道:“你先坐下,我去给你端热水泡馍吃。”
安贵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丝感激道:“你自己都吃不饱,还省下来给我吃。要不是你,我怕是已去见我爹了!”
“说什么话,以前你爹和你帮了我多少?是兄弟,客气话就少说了!”喇嘛扶着他坐在门口的一个土疙瘩上,自己转身进屋去了。
安贵又转回头看着远处发呆,心中想着事情。
爹带着自己到大同去做生意,原本想着能多赚点钱,结果没想到被掠到了草原上,又被献给这里的寺庙为奴。
那个时候。无图哈尔还不是喇嘛,两户人家刚好挨着,熟悉起来后就互相帮着。
但草原上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哪怕是给所谓的活佛当差。也照样是累死累活。最终无图哈尔家只剩下了他,而自己也没了爹,两兄弟只能相依为命。后来无图哈尔被迫去当了最低等的喇嘛,但两人的交情依旧。
这次轮到自己去放牧,结果遇到了林丹汗的骑军竟然来抢牛羊。虽然被自己逃脱了。腿上却挨了一箭。回来之后,又被罚,断了米粮供应。幸亏有无图哈尔能接济自己,否则还真是难逃一劫了。
想着想着,安贵就想起了京师的那个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受伤之后这几天,就特别想家。要是没被掠来草原,赚得钱都够自己取翠花好几回了。
没有了爹和自己,母亲和弟弟妹妹不知道过得怎么样,这辈子会不会永远都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安贵不由得叹了口气,以前有过的念头又再次冒了出来。
“安贵,别东想西想的,眼下养好伤要紧。”无图哈尔一手端着一只破碗,一手拿着一个馍出现在门口,看到安贵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他想什么,便劝他说道。
安贵闻言转过头,看了自己这个蒙古兄弟一眼,忽然神情严肃。认真地低声说道:“我想试试!”
“你疯了!”无图哈尔吓了一跳,那破碗中的热水都被晃出了一些,大声说了句后,转头看看周围没人。便又低声劝道,“没有寺里的文书,你一个人逃出去要是被周围的部落抓到,那是要处死的!”
“我不管了,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搏他一搏。至少会有一丝希望,能带着爹的骨灰回去,能再见一眼在京师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安贵说着,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无图哈尔见此,便沉默了。他知道安贵要一直在这里,基本上也不可能得到自由之身的文书。
原本以为这次拼死跑出来,向寺里禀告消息能算有点功劳。结果不但没有功劳,反而是一顿责罚,一下让安贵彻底死心了。
无图哈尔默默地递过手中的东西,看着安贵把手中的黑馍沾热水软化,而后塞嘴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无图哈尔抬头看了下四周,远处已经有人出来活动了,但周围还是没人。他便在安贵身边蹲下身子,低声说道:“你真执意要走的话,或者有一条路可以试试。”
安贵一听,脑袋一下转过去,盯着他问道:“兄弟,有路你不早说?”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不一定可以的。”无图哈尔说到这里,见安贵那一脸迫切地样子,便给他讲道,“你或者先去投了鹰嘴沟那边……”
“叫天军?你说能打败林丹汗和顺义王的叫天军?”安贵睁大了眼睛,嗓门不自觉地提高,惊讶地确认道。
“嘘”无图哈尔连忙示意轻声,“就是叫天军。我听说,他们优待俘虏,只要平时不是作恶多端的人,手中没有他们的血,最终放人的时候,还会给钱粮……”
“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他们可是草寇!”安贵一听,不相信地反问道。他心中想着,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人,能有多少好人?
“还不止这个呢!”无图哈尔被勾起了八卦之心,马上又接着道,“据说,他们自称是老百姓的军队,能为老百姓做主。你是个好人,又是彻彻底底的穷苦老百姓,说不定求到他们头上,还真能帮到你!”
安贵不信,他在现实中从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草寇,最多是评书中有过替天行道的段子。但他经历过不少,也已知道所谓的替天行道,更多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干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