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一直都很是温馨,尤其是在睡懒觉的时候更是如此。
上个晚上,白月很是神奇的没有失眠,和白越头对头地躺在床上,小孩居然不一会儿眼皮就开始耷拉,即使是半夜三更也没有醒过来当夜行动物。平日里惊醒得很的小孩有了白越的手当枕头,也许是有了安全感,头一回一次没醒,睡到了大天亮。
“唔……早。”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小孩盘着腿坐在雪白的床单上,一头同样雪白的长发乱糟糟地,发梢还在被单上欢乐地游荡。
啊咧啊咧,房里没人?
一手继续在两腿之间压住被子,另一只手再次抬起揉揉眼睛,房间里还是没有半个人影,空荡荡的,就他一个赖床的小孩坐在被单上发呆。
打了个哈欠,感觉迷迷糊糊的。然后又是使劲吸溜吸溜鼻子,感觉到空气里熟悉的味道,白月顿时就把心放了下来,手指在发梢上卷了两圈,放下,最后伸个懒腰。
兽类的嗅觉可不像人类那么迟钝,在空气里闻上那么几下,即使不是很精确,但确定同族的大概位置,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阿茗……啊咧,那个大家伙不用担心,别看平时一副神经肥大的样子,真的到了关键时候,却是没那么容易出事的。
正在街道上闲逛的某狼:“啊啾!”
绝逼是哪个混蛋又在说坏话……只是到底会是谁呢?
“白月,吃饭了。”果不其然,噔噔噔上楼梯的声音一路传来,然后木质的房门被一把推开,和熟悉的身影一同飘进屋里的,还有白越的少年音。
白越的声音这会儿放得挺大,大概是铁了心无论小孩醒没醒,都要从被窝里揪出来。
“哈……”
嫌弃睡觉用的衣服太肥大,不舒服,所以小孩就穿着下身的亵裤,白越一推开门,顿就也看见了屋里的美好风景。
略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把有点想抱上去的冲动压回去,白越轻轻把木质的托盘放在小柜子上,顺手从盘子里抓起一块东西,咬了一口,嘴里咀嚼着,说话含糊不清:“醒来了啊?”
顺便还在心里警告自己:你特么不带这样的,昨天晚上才抱着小孩睡了一晚,也该满足了吧?现在还要动手动脚的,是不是太没自制力了一点?
正太控是病,得治。
可惜没药。
“要肉。”小孩还是哪副手撑着床单的姿势没动,语气很坚决。
狐狸虽然不是大型动物,也好歹是食肉的,无肉不欢。
一皱眉头,白越指了指离床颇远的小柜子,狠了狠心,语气严肃:“要吃上这里。”
本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准则,白越的小狐狸养成计划决定要从小处着手,即使是平日里的小坏习惯,能纠正就要纠正,不能给以后留下隐患。所以,即使小孩不愿意,白越觉得也要强迫强迫才行。
……你自己也是小孩的模样。
嘴瘪了瘪,不过也没表示什么特别的不满,白月一双眼睛只是盯着盘子里的肉看。
继续看。
还在看。
“……”
开始可能还没觉得什么,无非就是小孩的幽怨目光,然而半柱香时间过后,白越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鸡皮疙瘩从脖子开始上下转移,很快全身都是。
“哥,饿。”一双被伪装过的黑眸直勾勾地不依不挠地盯着盘子里看,视线中心落在肉块的上边。
白越节节败退。
很快,“啊唔。”白月盘腿坐床上,手里抓着一块卤过的肉,小口小口地安静咬,表情特满足。
与白月这边鲜明对比,旁边坐着的白越满脸黑气,尴尴尬尬,一副失败者的颓丧模样。
小孩没扭身子,没卖萌,只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叫了一句哥……你说这平平常常的举动,也没刻意,怎么杀伤力就能这么大呐?
白越捂脸,从指缝里盯着自个儿的脚丫子看,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其实数数也挺好玩的。
“我说白月,等会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要不容易着凉。”最后,白越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白月的上身上,小孩的皮肤很是白嫩,特别是上身完全不设防地在外展览着,某人真的很难从其上挪开目光。
于是找了个理由,白越开始催促起白月穿衣服。
“等吃完。”白月咽下一口,吸溜吸溜带油的手指,激萌。
然后白越对他的反应绝望了……好吧,至少白月一天天开朗起来,这是好事,其他的计划什么的不成功就不成功吧。
得,你是没看到小孩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那眼神,那态度,那思想,妥妥的就是只特凶恶的妖兽,冷冰冰得像冰块,还特恶劣。
“那个,哥,我们的灵石还剩下多少。”三口并两口把剩下的也给吞下去,白月很是果断地滚下了床,没声音地在地板上走了几步,手伸进装满水的小盆里,洗手。
小孩一直这样,步子很轻,走路根本发不出什么声响来,倒有点像猫。而且在当初换行头的时候,白月死活就是不肯要鞋子,理由是声音又大又箍得严实,不舒服。于是没法,白越只好撕点白布,仿照着上一世绑绷带的办法,给白月裹上去。
“我这里不多,其余的大部分在阿茗手里,不过云车的票已经预先买好了,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花费。”闻言白越真的检查了下袋子,指甲敲敲桌面,大概是在计数。
还好,几只妖怪现在能换衣服,住旅馆,不用很苦逼的穿着囚服露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