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谈话以往也有,可却没有这次一样传的这么走样,可见河海目前有一种强大的阻力,明确针对他在河海的存在和势力扩展。这也使他对以前的乐观,有了清晰的判断,也清楚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即使是强势拥有绝对的权力,他也不可能抗衡来自河海本土势力的包围,更不可能改变固有的文化形态和权力格局。
有这样清晰的认识之后,侯哲海反而有了解脱的轻松。事态不会像消息传的哪样,高层人事变动不会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随意,更不可能朝令夕改。即使自己改变不了高层的决定,可也要耐心地等待着决定的到来,这些都需要时间,最快也要到明年省党代会之后,才会有所定论。
况且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自己的退路,也就是离开河海之后的去处。这些以前根本没有时间和可能考虑的退路,现在却不能不认真谋划和盘算了。这一个时期侯哲海在北京就是在运作这些事情,虽然还没有明确的结果,可也费尽了不少的周折,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觉了。
因此,对于省委办公厅电话通知的临时常委会,以及通过驻京办送过来的机构改革方案,侯哲海是很有抵触情绪的,可却没有任何推脱的理由,也不愿就此推脱,毕竟这是他作为省委常委、副书记行使权力的平台,更是他显示自己存在的方式。
匆匆地赶回来,也是匆匆地参加的会议,可内心的准备却是足够完善的,也明白自己应该持有的态度,就是要激怒林东生,以此寻找到林东生的失误,力图挽回可能有的机会。
侯哲海只需要针对林东生本人,并不想连带任何人,包括齐天翔在内,更不想与齐天翔为敌。对于齐天翔这个人,他还是很欣赏的,也对他渊博的学识,执着的信念,务实的工作实绩很是钦佩,也愿意协助他做些事情,不仅仅因为他们曾经的党校同事、同学关系,还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感觉和希望。
“这样说不是在为难天翔同志,机构改革的必要性显而易见,精兵简政的重要性也是不容质疑的,可作为领导着近亿人口大省的省政府,也还是要考虑的更完善一些。”侯哲海目光望向齐天翔,友善地说道:“这不是我个人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狭隘的主观思维作祟,而是从改革可能带来的震动考虑。毕竟机构改革要影响到几万人的切身利益,工作和收入,特别是政府公职失去之后,心理的失衡和落差,将产生多么大的消极影响和副作用,而这几万人身后还有着无数的家庭,波及到的群体何止几万人,问题和矛盾一旦爆发,又将对社会产生什么样的破坏力,这都不能不加以考虑。这也就是你刚才提到的国企改革的巨大动荡和破坏力,这种阵痛不能再在政府机关中重演,社会不答应,我们现在这个时代也是不能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