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别推让了,主公正等着你们呢。”审配在一旁出声催促道。审配此时的心情很不错,作为三公子袁尚的支持者,眼下看到袁谭跟郭图倒霉,要他不高兴很困难。虽然不清楚袁谭因为什么事惹恼了主公,但袁谭越是不得主公喜欢,三公子袁尚的机会就越大,这对审配来说就是好事。
袁谭郭图恨恨的瞪了幸灾乐祸的审配一眼,心里叹了口气,一同走进了邺城。繁华的邺城丝毫引不起袁谭郭图的兴趣,二人胆战心惊的来到袁绍的府邸,刚一进门,就被等候在旁的军卒五花大绑,推搡到了袁绍的面前。
一看到袁谭跟郭图,袁绍的眼珠子顿时有点红了,恶狠狠的瞪着二人,那眼神似乎像是在寻找哪里好下口。袁谭郭图同时打了个冷颤,跪在地下头杵着地,一声不吭。
袁绍呼哧呼哧的喘了好一会,这才缓缓开口吩咐道:“来人,将这二人拖出去,先打四十棍。”
要是搁平时,什么也不说就先挨打,袁谭跟郭图肯定要叫起来。可现在,听到袁绍下令打自己,袁谭跟郭图的心里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了解袁绍性格的郭图知道,如果自己回来袁绍只是下令将自己关起来,连面都不见,那自己十有八九要玩完。可若是见面之后下令责打自己,那小命说不定能保住。
二人一声不吭的被人拖下去用刑,田丰忍不住问袁绍道:“主公,为何才一见面就对大公子用刑?”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颜良文丑投敌一事,前些日子想必你们也知道,可你们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显思跟郭图在暗中捣鬼,颜良文丑一开始并未投敌,可因为他们的缘故,现在颜良文丑真的投敌了。我河北平白损失了两员大将,你说他们该不该打?”
“事出必有因,属下不认为大公子跟郭公则会平白无故的诬陷同僚,总要问清楚原因再做处置不迟。”田丰坚持道。
“丧师辱国这个理由够不够?二十万人马损失近半,这个理由够不够?”袁绍瞪着田丰喝问道。
眼看袁绍要发飙,沮授连忙将田丰拉回座位,反正打的又不是你田丰,犯得着跟主公对着干吗?主公要教训人,那就让他教训好了。
四十棍虽然不要命,但棍棍到肉,对从来没有挨过打的袁谭郭图来说简直就是大刑伺候。等到用刑完毕,二人是被人给拖到袁绍面前的。终究一个是亲生儿子,一个是心腹谋士,颜良文丑虽然重要,但毕竟已经不在,可儿子跟谋士还在。
下令打人,那也是袁绍担心自己一时没压住火,直接让人把袁谭跟郭图的脑袋砍了。现在看到两个人被打的惨状,袁绍心里的火气也就消去了一些。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自己这还没死呢,这二人就开始对付与自己不合的人,长此以往怎么得了。亲生儿子归亲生儿子,但袁绍的心里已经不再将袁谭视为自己日后的继任者,打算给他一世富贵也就是了。至于郭图,比起袁谭,袁绍更不喜郭图。在袁绍眼里,自己的儿子都是好孩子,郭图就是那个带坏自家孩子的坏蛋,儿子可以轻易放过,但坏蛋绝对不能轻饶。
可郭图毕竟是文人,身子骨比不上练武的袁谭,再要打上四十棍,打不完就会一命呜呼,袁绍恨归恨,却不会轻易下杀手。凝眉苦思了片刻,袁绍对袁谭郭图二人作出了最后的裁决,袁谭禁足,郭图派往辽东治理民生。
能保住一条命,郭图已经感到很意外。虽然从此以后要离开袁绍的核心组织,但郭图此时却没有这方面的难过。能够保住一条命就已经很幸运了!郭图趴在地上向袁绍大声道谢,而袁谭则是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任由下人将他拖了下去。
禁足?那就意味着自己已经失去了成为袁家下一代家主的资格。若是平时被禁足,袁谭不会想这么多,可现在情况不同,袁谭哭嚎、求饶,却丝毫不能让袁绍回心转意。处理完了袁谭跟郭图后,袁绍看着审配说道:“正南,派人给许攸去信,告诉他可以与刘备商议两家罢兵的事情了。”
“主公,此时罢兵,恐有不妥。”审配闻言劝道。
“算了,我如今无心理事,还是趁早结束吧。”袁绍摇头答道。
见袁绍态度坚决,审配也就不再劝说,行过礼后便出去办事。沮授见状向袁绍请示道:“主公,如今郭图即将远行,不知由何人顶替郭图的位置?”
“你们有什么人推荐?”
“回禀主公,若让属下推荐,属下推荐荀湛荀友若。”
“他是何来头?”
“荀友若出身颍川荀家,来河北已有数载,如今在南皮出任太守。此人才学过人,足智多谋……”
“嗯,那就让他来吧。”袁绍打断沮授的话道。
沮授闻言一愣,见袁绍精神颓废,便善解人意的点头答道:“既然主公答应,那属下即刻命人前往南皮招荀友若来邺城。主公,颜良文丑虽然是不可多得的勇将,但我河北豪杰无数,并不是只有颜良文丑二人。如今河北初定,主公当放下身段,尽量多招揽一些能人志士前来为主公效命才是。”
“嗯,我知道了。今日心情烦闷,改日再说此事吧。”
见袁绍有些无精打采,沮授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袁绍面前碍眼,与田丰一同告辞离去。回到后宅的袁绍径自来到自家三子袁尚的院落。刚一进院,就听见袁尚的朗朗读书声,看着坐在书案前读书读得聚精会神的袁尚,袁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