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枫无奈将手里的“长城”推倒了给他们看:“你们说说!我这牌已经成了这绝佳的清一色阵型了,而且已然上听,我留这张大饼又有什么用?”
“嗯!”唐卡这时当起了老好人:“别说!老高,你这牌如果换成我,也会这么打的。已经清一色上听了,没理由拆了去胡个小屁胡啊!照我说啊,这牌不怪你,天意如此!老天就上你听成了这样,而且还让白书记胡你这张!没办法,只有认命,快给钱吧!”
于是乎,这两把牌下来,他已经俨然和他们打成了一团,嬉笑怒骂之间,难分你我,彻底混作一路了。
一开始的时候,你抵触我,我抵触你。到了后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此之后,你臣服我,我统领你。这就是权力场上存身立命之道。
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牌,他不能赢,得多输一点儿。于是乎,不光把他攒到手的四千块输了个一干二净,还搭进去两万多块,让他们三人赢了个不亦乐乎。尤其是白知柄,一直在赢,净赚一万五千多,赢了个盆满钵丰,嘴都快合不拢了。
一旦得了志,这位卧虎之王也开始得瑟起来,嘴里满是教训和指导的话:“唐老弟啊,你这只是初练,很多地方都得交学费,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啊!”
他很是懂事的点头:“是是是!哎呀!这不服不行啊,我刚刚来,别的也没记住,就记住了现在正坐在门口反省的李嘉庚一句话,要想胡大牌,就得做七对。所以我这把把都往七对上靠,可是却总做不成。没办法,只能一点点交学费了!”
“哈哈!”白知柄大笑:“这个李嘉庚只教对了一半,七对是大牌确实没错,但要是只胡七对,那也不一定好。正所谓大小通吃,一张一弛,才能立于不败。不过,这也是长期领悟的结果。如果你今天就把做七对这个领悟透,也是不错的。关于这个,你可以多请教一下高镇长,他的外号是‘高七对’,平日里最喜欢做七对了,所以向他学,肯定能学到真经!”
“是么?”他不动声色地拆牌、打牌,冲高雪枫笑了一下:“高镇,白书记可是给我指了路,说你是胡七对的大家,你给我讲讲,都有什么诀窍,我也学点儿真经呗!”
“哈哈!”高雪枫大笑:“不敢当!不敢当!唐大镇啊,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此不耻下问,真是让属下惭愧啊!实话告诉您吧,我们这几个人啊,都是白书记的学生,无一例外的都是他给带出来的。就我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属于白书记徒弟当中最不济的。所以啊,要想取得真经,还得向咱们白书记学啊!”
白知柄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得意的笑容,一代王者不光在工作上是王者,酒场上是,牌桌上更是。这种事事都为尊的感觉真好。如果哪天这多种王者的感觉没了,哪怕只是少了其中的一种,也会让其生不如死的。
正因为如此,这位卧虎之王现在比任何时候都享受这种感觉,所以大笑起来:“老高啊,你太谦虚了!要说你脑子最灵,我这些个徒弟中,你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你就不要太谦虚啦!你说唐大镇这么虚心的向你求教,你又给我支回来算什么回事儿!该支几招就支几招,也显得你对唐大镇的尊重不是?”
见白知柄这么多,高雪枫也不好再推辞了,只好应道:“好吧!那我就厚着脸皮说上几句吧。这做七对啊,纯靠手气,拆什么不拆什么,没个定论。没准儿刚拆了,下一张又摸上来,恨不得剁手。这些都是正常的,只要平静心态就好。不过呢,慢慢打得多了,就会发现,在咱们这儿玩牌,打混一色七对还是比较上算的。因为混一色算翻倍,但还是比较好做成的,往往最后上听了,是叫一张字牌,别人不一定好防。而且,经常做混一色七对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很容易就会往清一色上靠。要是真成了,这可是一等一的大牌啊!”
“哎呀呀!”唐卡听到这儿,不禁赞叹起来:“还真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光顾着做七对了,就没想到再往高一层做。嗯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数啊!谢谢师父!”
高雪枫连连摆手:“别别别!唐大镇,您可是我的直接领导,我可不敢当这个师父称号!”
他摇了摇头:“哎呀!话不能这么说,高镇,一字之师也是师嘛。连老夫子都说,三人之行,必有我师嘛。至少在这一点上,你确实是我的老师。白书记又是你的老师,所以,以后我就管白书记叫‘师爷’得了!”
“哈哈哈!”此语
一出,众皆大笑起来。
白知柄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身心格外愉悦:“哎呀呀!唐老弟真是太逗了!可不敢这么叫,这么叫非把我叫老了不可。所以,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好!”他答应了一声,摆出一副振奋精神的样子:“那我现学现卖,从这把开始,就做混一色七对或者清一色七对了!”
“哈哈!”众人又笑,认为他也就是临时抱佛脚,说说而已。这些人都懂行,这混一色已是比较难做,更何况混一色七对了。
他却借机收敛了笑容,真的做起混一色七对来。其实,他刚才是在故意往外输,以做到麻痹对方。这会儿已经麻痹得差不多了,又有了高雪枫的“提示”,正好来一个“绝地大反击”!
非小爷不胡也,只是不想也!如今一旦想了,你们就等着给小爷数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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