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慌张着继续又说,“我重新想办法,这事母后您别管了。”
明歌却摸了摸他的头,“和母后说一说你的计划。”
“母后,孩儿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出这样的主意,拾公公对谁都很警戒,可是他对你,对你似乎不一样,他手中的皇卫队权力太大了。”
大皇子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他闭着眼甚至不敢再看床边的明歌,不过他声音还在继续,“我想着,要是母后能有机会给他下毒,造成他畏罪自尽的假象……”
明歌其实挺佩服大皇子的,竟然能让人查到小拾对她的不一样,不过或许,这也是小拾特意传达出的信号,面上不动声色,明歌问,“毒药在哪里?”
大皇子就在自己床角落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看似精致漂亮的小玉瓶,“母后,这毒药一点就能要了人的性命,您,您小心些。”
连毒药都准备好了,这是他一早就下定决心的事吧,这一刻的明歌,心底奇异的没有任何情绪。
难过么?并不!皇家之人,本就如此。
“嗯。”明歌接过玉瓶,“我会小心些,你自己也是,母后不在的日子,照顾好自己,还有你舅家那些孩子们,希望你能看在母后的面子上照顾一二。”
话说到这份上,大皇子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母后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
明歌越是平静淡定,大皇子越是慌促的无地自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暗卫打探到母后和小拾睡在一处的时候,他当时愤怒的恨不得掐上自己母后的脖子去质问,可如今,他不仅问不出,还像是自己做错了事般的心虚。
大皇子动了动唇,他似乎想说话,想让明歌平安归来,想说明歌以后当了太后也可以照拂孔家,可是他喉咙干巴巴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无知无觉的想起了母后对他的那些好,他说不出话,可眼睛里不知不觉的涌上了泪。
还是明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母后走了,我儿,你自己保重。”
大皇子僵着身体坐在床上,他一直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轻响,后知后觉的突然就像是被电击了般一跳而起朝门口扑去,“母后,母后你别走,你别走……”
跑了几步的他到了门口处,双手扒拉着门始终没有将门拉开,他滑坐在地上,伸手去捂脸,泪水无知无觉的落了满脸,“母后,母后,对不起……”
明歌回到忠勇府中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她推门而入,昏黑的屋子里,看到了坐在她书桌旁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
“睡不着。”小拾点了书桌旁的烛火。
明歌这才发觉,这人带了棋盘来,白子黑子已经在棋盘上铺满了,或许是他自己在和自己下五子棋。
明歌搬了一张椅子走过去坐在了小拾的对面,小拾却一推棋盘,“早点睡吧。”
话说完,人已经朝门外走去了。
明歌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的背影,实在想不明白他大晚上睡不着跑到她屋子里来的原因。
小拾走到门口顿住了脚步,“明歌,你当皇后吧,你不是皇后吗,我让你再当皇后好不好?”
这男人的脑洞不是一般人能跟上的,明歌说,“我不喜欢当皇后,我这辈子就是栽到皇后这两个字上了。”
小拾低低的哦了一声,他转身合门的时候,又抬头望了站在书桌旁保持刚刚那姿势不变的明歌一眼,直到门缓缓的合上,他依旧站在门口不动。、
门外的人不走,明歌也就站在自己的书桌旁不动。
一直等到脚步声远去,她这才吹灭烛火去了床上打坐。
第二天宫里就传来了为孔家正名的消息。
估计皇帝昨晚上被明歌吓得实在受不了了,又有小拾在旁煽风点火,所以火速为孔家翻了案。
这事儿是由几位朝廷老臣负责的,或许是因为皇帝太急迫,又或许是有人推波助澜,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孔家的事情一切搞定,尚在人世的孔家后人都被封了号,就连明歌这个已故皇后都被追封了。
推开院门,刚从早朝下来,还穿着一身太监服的小拾站在门口,问院子里坐着的明歌,“听说你找我?”
正在院子里唯一的那棵梅花树下站着的明歌闻言忙转身,“我自己下厨做了点面条,觉得挺好吃的,就想着你也尝一口。”
“正好还没吃饭,面在哪里?”
明歌默了默,“后来听说你没回来,我想着别浪费,就全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明歌的错觉,总觉得冷话,忙继续说,“我这会帮你再弄点面条吧,你能等得住吗?”
于是一会后,忠勇府中大家都不敢招惹的两个人都窝在厨房里,一个在擀面条,一个时不时的往灶膛里塞柴禾。
“我不打扫兽棚的时候,有那么段时间,还在御膳房里当了几天烧火太监。”
小拾盯着灶膛里的火苗,“不过后来给管事的塞了点银子,去了那个新皇后的宫里,哦,还认了一个干爹。”
这事儿明歌清楚得很,她揉好了面,又擀开,切的细细的将面下进了锅中,“小拾,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冷宫里有个叫小绿的女人,我觉得她有可能是你的生母。”
她说的平静,可这话在这种时候却突兀的不行。
小拾仰头望明歌,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无喜无悲的,估摸着生母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了,所以他半天都无法反应。
明歌捞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