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都很平静,人们的生活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仍然是每天早出晚归的,风雨阻止不了的正常上下班。
慕煜尘跟席夏夜也同样是如此,他们也是披星戴月的忙活着。
李斯跟杨胜在帮忙料理着齐峰跟古凌莎的后事,似乎大家都很忙,齐磊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在公司,大家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得到人,连杨胜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慕煜尘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对方提示关机,之后他也就没有再打了,因为他很清楚,恐怕这几天之内,他是不会跟外界联系的,他当初不也是如此吗?
席夏夜倒是挺担心的。
事情也就是这么过去了好些天,终于齐峰跟古凌莎的葬礼也就安排在了今天。
晨风四起,空气里的气温有点低,不像前几天那样温暖了,这会儿,穿着一件风衣有些抵御不住这样的寒冷,尤其是在医院这样阴森的地方。
齐磊一身黑色的中长风衣,穿过长长的走道,来到了齐启明的病床前,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好里面的护士也刚刚给齐启明挂好点滴,刚好要从里面退出来,看到一脸沉郁的齐磊,还吓了一跳,但是也知道齐磊是这齐启明的儿子,所以点头问候了一下,便也退了出去。
齐启明仍然还是躺在病床上,没有什么知觉似的。
齐磊来到了他的床前,披着一身的苍冷,双手就那么收在衣袋里,一瞬不瞬的看着病床上的齐启明。
齐磊的脸色是有些憔悴而苍白的,充满了疲惫和沉郁,如今在他身上,能将深沉忧郁感受得很明显,他好像变得不再是他自己,又还是他自己……
“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你最疼爱的儿子,齐峰,他去了……古凌莎也跟着去了,葬礼就在今天。”
齐磊吸了口气,从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刷过自己那细碎的墨发,掠过自己那张脸,继续道,“这场战争里,谁也没有占得便宜,谁也没有赢。齐峰,他不是个好哥哥,我也不是什么好弟弟。他害死了我妈,你也可以认为是我逼死了他——”
说道这里,齐磊忽然弯下腰,在齐启明的耳边说道,“知道吗?这就是因果报应,你需要去承担的,同样,我也需要承担。”
“你的齐凯,我也没打算要,但是眼看你这个样子,公司的人也撑不下去了,我打算把它并入泰宇华邦,让它一新的姿态重新存活下去。我能给它新的开始,但是给不了你,也给不了我新的开始。想想,怨恨太多,也没有什么用,我感觉真的挺累的,就这样吧,如果你像一直睡下去,对你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事实上,我也一直都不太喜欢齐凯的,它身上的煞气太重,不是个好东西,没了也好。人的执念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我想你跟我妈之间的事情,也不能尽然都怪你,也是因为我妈心里的执念太深,争强好胜,不知道让着你,你也不让着她,一朝身败,什么也没留下。她的人生里,我只看到了悲剧,她也活得挺累的。”
“哦,对了,好像齐峰也不是对你这个父亲那么满意,你还真是挺失败的,我对你也不满意。你之前已经失去我这个儿子了,现在又失去了另一个儿子,我想你心里一定是挺难过的,而是,却是也要承受这种痛苦的煎熬,我心里也才能好受一些。”
“行了,不说了,你就好好活着吧,就这么活着,因为这样的平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什么都不知道,挺好……”
齐磊跟齐启明说了这么很长的话,后面也直起腰身,很平静的离开了。
……
齐磊后面还是依了齐峰临死前的请求,将他葬在了青山陵园,跟古凌莎一起。
葬礼这天,没想到古齐昊也过来了,带着齐薇儿,一老一小的都是一身肃穆的黑衣,齐薇儿小脸上还是有些呆滞,似乎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所谓的生离死别其实就是永远。
直到她看到墓碑上那两张黑白照片的时候,才好像意识到什么似乎的,尖叫出声来,古齐昊连忙将她搂入怀里,耐心的安慰着,沉默的看了那墓碑一眼,最后也在阿莫的搀扶之下带着齐薇儿先离开了。
怕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哀伤吧……
古齐昊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十几岁一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并不是很多,也就是简单的通知了一些亲朋好友而已,跟齐峰交好的人并没有几个,古凌莎也没有什么身边人了,所以这葬礼就已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慕煜尘跟席夏夜夫妻两倒是来了,当然,不是因为齐峰跟古凌莎,而是因为齐磊。
今天的天色不是很好,灰茫茫的天空看上去有些阴郁,燃着的白蜡将这两座墓碑照得更加清晰明显,折射的光辉看起来却是有些刺眼。
看着身旁的男人将胸前的白花摘下放在齐峰的墓碑前,席夏夜也缓缓摘下自己胸前那朵,往古凌莎的墓碑前放了去,站直了身子的时候,她就被男人拉住了手,浅淡的温度凝聚在掌心里,自是有些温暖的。
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而他却对身旁沉默不语的齐磊道,“节哀吧,有些结局,它是注定的,我们能做的,便也只能去接受,不用太难过,缓缓就过去了,我们还活着啊,嗯?”
感性的声音里自然是带着那么一些温馨的安慰的,齐磊也能听得出来,所以便也点了点头,没有看他,而是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