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的这段话让我茅塞顿开,但到底是开的哪门子,我也不知道。【网首发】反正心里就是舒坦了,该来的还得来,不该来的终究是不会来的。
我真的是打心底里佩服吴叔,吴叔这人看上去非常随和,大道理却还有一番,能在这个小巷子里开一家这样冷清的餐馆怡然自得,也是一种超然,俗话不是说大隐隐于市嘛,吴叔就是这种“大隐”的人吧。这种超然世外的怡然模样让我很是羡慕,一个老一辈的盗墓贼做到脱离城市的喧嚣,甘愿蜷缩在城市的一隅自得,这何尝不是一种我从来都羡慕的生活。
只可惜啊,这种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到来。
一边羡慕吴叔的生活,一边想着老张的电话,“我这边有两具遗体的编码搞错了,找不到那两具尸体了”,像老张这种在殡仪馆里工作这么长时间的老油子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就算是我整天在南阳殡仪馆里倒腾尸体,也不可能把人家遗体给搞错啊,遗体一入馆登完记就会给编号的,这样火化后容易辨认身份,分挑骨灰啥的。
总不能尸体把他自己的编号给摘了吧,总之有些小棘手,如果遗体编号丢了或者弄混了,火花,存放骨灰或者安排告别仪式的时候就有点麻烦,关键是遗体家属这边的麻烦,你殡仪馆是干什么的,把人家的遗体能搞混了?
总之,老张是下午六点才到吴叔的餐馆的,我已经在这里干干的坐了一个小时,看了一个小时的西游记,吴叔这边的电视就接收到两个台,一个播放西游记,一个在播放喜羊羊,我权衡了一下,我这个智商,看西游记比较适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外面下起了雨,老张进门抖擞了下身上的雨水,甩了甩头发坐了下来,“哎,要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早就下班了,现在不被上头扣工资就算烧高香了,师父~我拿一瓶白酒暖暖身子啊。”
一场秋雨一场寒,现在已经是秋天,餐馆外面比较萧索了,秋天的感觉不断的从皮肤里往骨头缝里钻,看着这个天气就有点打颤。老张拿了瓶白酒给我满上,我问道:“那怎么样了?找到了没?”
老张没急于回答,抿了一口酒打了个哆嗦才说,“哪有找到啊,不过上头已经在想办法了,他奶奶的就奇了怪了,两具尸体怎么就好端端的没了呢?恨不得整个殡仪馆都给翻过来了,厕所都找了,愣是没找到,你说说它们能去哪?明明是我亲自给它们编号的,就等着放进火化炉给火化了,现在又弄出这岔子,唉,现在更苦的是,家属那头怎么交代。”
“那尸体还能飞了?肯定是你们搞错了,让家属辨认下不就成了?”我笑道。
“嘿,哪里还敢辨认,要是他们知道他们家人的遗体没了,还不得把殡仪馆给拆了?我就在想啊,这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呢,明明我亲眼看着推进停尸间的。”
看着老张一副苦恼的样子,就替他分析道:“肯定是你们工作失误给人家火化错了,把人家扔进火化炉装错骨灰盒了,所以现在也没找到。”
“我想也就是这样了,毕竟这年头哪有偷尸体的了。”老张叹了口气摇摇头,“要是实在没办法,就给他们两家骨灰盒里装点别的骨灰…反正…”
嘭嘭。
老张的脑袋上挨了两个老干姜(用手关节敲打脑袋),只见吴叔板着脸端着菜站在老张身后,“别动这些歪脑筋,错了就是错了,要勇于认错才是真汉子,你把别人家的骨灰塞到其他人的盒子里算什恶事情?做殡仪馆的能这样做嘛?”
我呵呵笑了下,道:“嘿,吴叔别生气,就是这样一说,再说了,反正一个盒子也装不下一具尸体的骨灰不是?”
吴叔瞪着眼睛没有表情的看着我道:“装不下也不能这样胡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死者为大,这样作弄死者,迟早会遭报应的。”
我们好说歹说,吴叔这才不生气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喝了,老张也做了保证,明天就去和死者家属承认错误,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外面下着雨,本来餐馆就很冷清,吴叔摘下围裙干脆也坐在了旁边和我们喝了起来。
干煸四季豆,红椒炒大肠,酱爆茄子,红烧生蚝,韭菜木耳鸡蛋饼…吴叔的手艺我是知道,抄起筷子就开始下嘴了,而吴叔则不紧不慢的在一旁喝着酒给我们讲着故事。
他年轻的时候,也就是三十多年前,他已经在殡仪馆里干活了,当时他还年轻,就做马虎了一件事,单单是把两个死者的骨灰盒给倒腾反了,一个贵点,一个便宜点,等吴叔发现后也没怎么在意。
并且那个时候正处十年动乱的时候,骨灰盒贵重也是一种资产阶级的表现,吴叔觉得做这种事情也是给贫下中农出气了,死了就死了,还用这种贵重的骨灰盒?死了都不忘剥削贫下中农,干脆让你尝尝贫下中农骨灰盒的滋味!于是吴叔心安理得的给人家换了骨灰盒。
那个年代,正是打倒牛鬼蛇神的年代,吴叔做的心安理得,他当然不信鬼神一说,自然也不会认为给人家换了骨灰盒人家救回来报复他,你鬼神再厉害,能厉害过毛爷爷吗?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由于土地整改,吴叔回到老家迁坟,这一迁坟不要紧,差点把吴叔的命给搭上。
吴叔给他爷爷太爷爷等一干老者迁坟,白天迁坟,晚上守灵,这活儿就轮到了吴叔的肩膀上,大半夜的吴叔一个人守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