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尔伯知道赵天想说什么,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正当的名义啊,此刻要是加征或是运粮这等大事上被楚相抓住了小辫子,后果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我看不如这样,永平府比起其他地方确实是情况不大一样,你回去后可光明正大的去找通判府谈判,以镇压可能激起的民变和保护运粮为由和通判府分肥,永平府加征税粮除了供给太子兵团外,你能敲诈出来的就用于你整编后的官军军粮。此事白春当然不敢当家做主必然要向上请示,但只要你将戏做足,想来楚相也不会因小而失大,多半会答应你的要求,具体的数额或是比例就要看你们永平府自己的本事!”
有了这句话就又如同有了尚方宝剑,在后面听着的周青心里暗暗自喜,要说使手段搞敲诈,这边儿绝对比白春高明百倍,杜相都放话此事可做,这边铆足劲儿唱戏便是,反正事后上边有人管擦屁股。
永平府这边儿的事都解决差不多了,杜相突然话锋一转,谈起了韩匪过境真定府兵临宣府的话题。谁都知道,依现在韩子民的起义军那点儿实力兵寇京师那是不可能的,韩匪过境真定府,兵锋虽在宣府,压力却在山西,尤其是大同府首当其冲。眼下山西兵力空虚,尤其是北部,而韩匪席卷山西、陕西的意图尤为明显,能不能将韩匪截在山西境外,成为杜相最为头疼的事。河南、山西、陕西是杜尔伯的大本营,杜尔伯大半的亲信部队皆在以上这几个地区,唯独除外的就是山西南部的晋中,晋中偏将脱金宝拥兵数万并兼领四个县的总兵,小半个山西南部全在脱金宝的掌控之中。可惜的事,脱金宝乃是四大宰相之首荆湖兵团脱太师的亲侄子,脱金宝以脱老太师唯命是从,对兵部甚至是杜相都阴奉阳违,杜尔伯都拿其没办法。相反,杜尔伯和太子却都在拼命的拉拢脱太师一系,只是太子、楚相一系走在了前面,因为本月十八就是脱金宝与楚相一系中坚力量白家的外孙女秦文静联姻的大喜之日。
这些事情大家都知晓,赵天迟疑着,还是说道:“杜相可曾想过向晋中求援北上?”
杜尔伯摇了摇头,没说话,但从眉宇间还是看出了个“难”字!
周青见到此刻,心想此时不说还等待何时,仗着胆子上前一步,抱拳道:“杜相,摩尚书,赵大人,小人有一计可使脱家与楚相联姻失败,不知可行否?”
按说这里还没有一个下人说话的份儿,但是周青的此番话太对杜尔伯的胃口,要知道杜尔伯现在正愁正怕脱相支持太子呢,也不顾自持身份脱口就问:“有何主意但请讲来,如若主意好且可实施,本相重重有赏!”
赵天不知周青此时为何要有话说,也是不解的侧着头看向周青。只见周青并不急于开口只是望眼了一圈四周。杜尔伯马上心神理会儿,对着堂内的侍卫说道:“尔等都先退下!”
当堂上只剩下周青、赵天、吴志、杜尔伯和摩罗纳五人时,周青才说道:“回禀杜相,小人出身绿林草莽,不懂朝廷政事只知打打杀杀,小人的主意也当然是下三流手段,如若杜相以为不耻,就当是小人什么也没说只不过是放了屁一样!”
周青越是这么说,杜尔伯越是想听,不由的点了点头。
周青继续说道:“劫亲!并栽赃给楚相一系,脱家必记恨于楚相和太子!”
杜尔伯眼睛越来越亮,“怎么个劫亲,又怎么栽赃?说具体点!”
其实周青的本意是想为赵天劫美,此时借花献佛,此事若成,不仅献计有功有人管擦屁股,还可拐弯抹角的将直达赵天。周青解释道:“此事不宜在京城动手,过了涿州在河间招讨使的迎亲队伍下手,劫了秦家的秀让脱家娶不成楚相门人的亲,他们自然也就联姻不成。然后我们广加造谣就说秦家秀年华正茂,脱金宝根本就不配,而事情又出在楚相一系的地盘上,事后脱金宝不记恨楚相一系才怪!当然,此事不劳烦杜相出手,杜相大人拒静候佳音即可!”这里所说的河间招讨使是指的张鹏硕,河间府和保定府正是太子、楚相的地盘。
杜尔伯陷入了深思,片刻后,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且不可轻举妄动,容我再三思而定!”
出了兵部,赵天不解的问道:“周爷你为何献此计?难道还怕我们得罪楚相一系不深?”
吴志明白其中缘由,刚要喊出“为你”两个字却被周青拦住,周青疑虑着,说道:“大人,我想着咱们刚刚投附杜相,杜相给了咱们这么多的实惠,大人怎么也得给个投名状才好u才杜相的话中已经点出山西缺兵,眼下之意有要我们永平府出兵山西的意思,我用此计拦住咱们出兵,也是想为咱们少些麻烦!”
赵天想了想,道:“也好,永平府长城防线还未坚固,我正缺少好的理由拒绝出兵山西呢,先挡下这一关再说,走一步算一步,明天我们就该登门青府了,眼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周青回道:“可大人没问我,真若杜相同意此计,我们又当如何?”
赵天暮然惊醒:“我都被你突然献的计策震昏了头脑,你可别告诉我要调骑兵进京打劫,后果可太过严重了!”
周青回道:“我还知道深浅,今日才初五,秦家秀十三日才启程南下,十四日才会出涿州进入保定府,还**天的时间,足够我们用计劫亲,重要的是杜相会不会下此决心!”
当晚,赵天等人被公孙羽安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