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老赵同志赞扬道。
我不要脸地笑道:“没办法,就是这么出类拔萃!”
“表扬有什么用,有奖金吗?”大咪妈世俗依旧。
“妈,钱不是万能的,您能不能偶尔稍微脱俗那么一点点?”我无奈地说。
“你一没脱贫,二没脱困,三没tuō_guāng棍,你妈我能脱俗得了吗?”赵赵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又来。不跟你说了。”我把头扭向亲爹,亲昵道:“老赵,世界杯啥时候开始啊?”
老赵一听来了精神:“11号揭幕战。”
“谁跟谁啊?”我假装很感兴趣。
“南非对墨西哥。”老赵说。
“他们厉害吗?”我问。
“一般吧。”老赵说。
“英国队啥时候比啊?”我问。
“啥英国队,英格兰!”老赵嫌弃地说。
“呃!”我不小心露怯了。我跟老赵唠得热火朝天,完全没在意一边的赵赵氏接了个电话。
“那谁,贝克汉姆是英格兰的不?他是队长吗?”我继续投其所好。
“他上不了,伤了。”老赵略有遗憾道。
“对对对,没错!”赵赵氏的大嗓门引来众人侧目。
我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电话的声音小一点。
“什么?不可能!”赵赵氏号叫一声表示不能接受。
我赶紧安抚一下周边桌上的群众,频频点头表示歉意。
赵赵氏则满脸阴沉,只顾得听电话那头的人跟她说,自己不作声。
“哦,原来曼联是苏格兰的呀,我一直以为是英格兰的呢。”我重新捡回话头,匪夷所思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跟你没法说。”老赵彻底崩溃,打算放弃对我的启蒙。
“你个浑蛋玩意儿!”赵赵氏毫无预兆地勃然大怒,厚实的手掌在桌上猛地一拍,震起菜汤茶水点点。我跟老赵训练有素、条件反射地就把身子往桌子底下躲。
“你把他电话给我,我现在就在北京呢,这事我来办!”只听得赵赵氏在桌面上声色俱厉道。
直到这个时候,身体一半桌上一半桌下、离死不远的我才惊觉,这通电话莫不是跟我有关?
果然,赵赵氏挂了电话,径直朝我甩过来一地冰碴儿:“赵大咪,你干的好事!”
同在桌下的老赵用懵懂的眼神向我讨教:你干了什么好人好事?还留名了?
我朝他苦涩地笑笑,忍不住在心里狂骂道:彭大树,我跟你不共戴天!
我在餐厅是待不下去了。一则饭菜都让大咪妈雄浑的掌风拍到邻桌的盘子里去了。二则餐厅经理已经亲自过来送了我们一个打包的果盘让我们赶紧滚蛋。三则在公众面前显露了彪悍绝技的大咪妈已经率先愤然离席返回宾馆了。我匆忙结了账,老赵同志拎着果盘,我俩争先恐后地追了出去。
在回宾馆的路上,老赵问:“你又干啥了?”
“呃。”我结巴道,“我,我跟彭大树开……开……开了个小玩笑。”
“你不说实话,一会儿别跟我求救。”老赵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爸,这次你一定得救我。”我惊恐羞愤交加之余还略带一丝丝得意,“我……我……我调戏了彭大树!”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赵追问。
“具体地说,就是我先看到他的短信故意没回,后来接了他的电话又问了他一溜十三遭祖宗十八代。最后跟他说他打错了,而且我把手机关机了。”我言简意赅总结道。
“无聊!”老赵评论道。
“是,您批评的对。可现在关键是我妈不认为我无聊,她认为我无法无天啊!”我欲哭无泪道。
餐厅离宾馆很近,没多久我们就到了目的地。房门紧闭,阻挡着赵赵氏无处安放的怒气。
“有门卡不?”我问老赵。
老赵事不关己地摇摇头。
我只好硬着头皮敲门:“妈,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妈贵姓:这句话都快成你的万年卷首语了。)
“妈,您把门打开,我跟您认错,我负荆请罪罪不至死啊!”我态度极度诚恳。
我都已经做好了在走廊打地铺进行持久战的准备,孰料门却突然从里边打开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厚实的大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呆立一边的老赵同志给拽了进去。
我喜极而泣,刚想跟着挤进去,房门却毫不留情地贴着我的面门再度关闭。不是吧,来真格的?
我清清嗓子故意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不让我进去,那我走了。”
好久,里面才传来一声厉喝:“你敢!”
没错,我是不敢。
我站得腿都酸了,干脆毫无形象地顺着墙壁坐在了地上。“唉!”我叹了一口气,一边捶腿,一边感叹道:“走也不让走,留也不让留,咋这么纠结呢?”
里边的人没再理我。我趴了会儿门缝,隔音效果不错,一片安静。我觉得眼皮好沉,有点昏昏欲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正做着磕头虫呢,突然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睡着了?”
“嗯!”我迷糊地答应一声,吸吸口水,使劲睁开眼一看,对面蹲着一个陌生的小哥。
我咂吧咂吧嘴,强打起精神道:“服务员,帮我把这门打开,我有急事。”
小哥无奈道:“我不是服务员。”
“哦。”我扶着墙站了起来,说:“那我自己下去叫吧。”
谁知刚走出去一步,竟然听到背后响起了天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