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爬起来,肚子咕咕直叫,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我一看时间,不到10点,应该还来得及。
“泡儿啊。”我一边换鞋一边喊道,“我去趟早市,你要带点什么不?”
泡泡顶着一个流浪汉的脑袋,探头骂道:“带点手机信号回来吧!”
这娃气性还真大。
“好的。”我也不生气,回道,“请好儿吧,一会儿准给你带一塑料袋新鲜信号回来!”
一个小时之后,我从早市回来,刚进门就突然收到了萝卜的短信:“冬雷震震夏雨雪组合五分钟后驾到!”
我一个激灵,这俩人怎么跟墓碑下的僵尸似的,说钻出来就钻出来。
电话拨过去,还没等我开口,那边萝卜就h翻天地叫道:“surprise!”
“这叫惊喜吗?这叫惊吓!”我呵斥道,“你俩来干什么?”
“你不是今天要搬家的吗?我们去给你当搬运工啊!啧啧,我咋这么仗义呢,太感人了!”萝卜自娱自乐道。
我一拍脑门儿,妈的,都是房东失踪给闹的,我把搬家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们直接掉头吧,我今天不搬了。”我无奈地说。
“啊?”萝卜叫道,“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理由!”
“给你一个理由,你能撬起整个地球?”我翻翻白眼,“不怕告诉你,我把搬家的事儿忘到索马里去了。我估计人家那边也没等我,八成都租出去了。”
“雷阵雨!”我听到萝卜在冲旁边喊,“我说了多少遍让你给她物色个爷们儿,你就给我拖拖拉拉不上心吧!”
雷阵雨委屈道:“我不是正在找嘛!”
“滚一边去吧!等你找着,我姐们儿也绝经了!”萝卜喊。
“哎。”我在这边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争取话语权,未遂。
“不至于吧。”雷阵雨说。
“你知道个屁!她现在老年痴呆都出来了,一会儿她要是失忆了不认得我,我跟你没完!”萝卜吼道。
“两口子吵架当我不存在是不?”我只好也河东狮吼,“赶紧掉头!我这现在一团乱麻,没工夫接待你们。”
“可是我都已经看见你家的楼了。”萝卜委屈地说。
“看我家楼一眼你们也算不虚此行,赶紧回吧。”我说。
“出什么事儿了?你把你房东给掰折了?”萝卜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她三八的本性。
“更甚,我把他掰没了。”我说。
“你那是东洋忍术训练营吗?”萝卜不可置信道。
“是茅山道士速成班。回头再跟你细说。”我说。
“哦,那我们就真走了。”萝卜依依不舍道。
“替我谢谢雷阵雨。老天爷别让我有钱了,有钱了我绝对给你们把油钱给报了。”我假惺惺地说。
“我谢你。挂了。”那边说。
“拜拜。”
“哎。”我刚要挂,那边果然不死心道,“你真掰了呀?”
我假装没听见,毫不留情地摁了红键。
我悲催地环视着华丽的房间,心想,也不知道还能在这儿住几天,好不容易托关系找来的下家也给弄没了。被这一堆破事儿给缠着劳心劳力不说,还不落好,弄不好连养家糊口的工作都岌岌可危。
凶宅啊!绝对的凶宅!
把买来的东西放好,洗了一盘草莓,在客厅坐下刚要吃,我就听到有人“哐哐”地砸门。完全是标准的冬雷震震鼓点,好一个激情燃烧的夏雨雪!
我把草莓放到茶几上,无奈地跑去开门。我一边开门,一边数落道:“表妹,你能不能克制一下你自己和表妹夫……”
她显然不能。
因为门还没全开,我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流给轰飞,直接轰进了客厅。
我狼狈地稳住身形,正想破口大骂,赫然发现,门厅里站着的不是去而复返的一对三八,而是杀人如麻的雌雄双煞!
犀利姐和犀利大哥。
我“嗷”的一声惨叫,连草莓都顾不上拿,抱头就往自己的房间里鼠窜而去。
昨天犀利姐走时我给配的什么台词来着,多么的先知啊!
犀利大哥虽然体型壮硕,行动却异常敏捷,横跨一步上来直接揪住了我的脖领子。我无谓地扑腾了两下,全当向在早市上看见的母鸡致敬了。
我刚想开口警告泡泡锁上房门别出来,不抢镜头毋宁死的泡泡就冲出来,恶狠狠地吼道:“赵大咪,你诈尸啊,能不能安静……”
接着他就以身作则地给我示范了什么叫戛然而止的安静。
犀利姐反手把大门关上,闲庭信步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二话不说先抓了俩草莓。
悲催的我只敢在心里痛苦地呼号着,肝疼得直吭哧。
犀利大哥听到我颅腔、鼻腔、胸腔、腹腔里四通八达的轰鸣,怕把我给勒死,松开了抓着我的手,让我得以重回地面。
我扶着墙壁勉强站稳,第一个涌上的念头是后悔。早上姐夫已经暗示过我了,我怎么这么不开窍啊!姐夫说搞砸嘛,意味着很快就会有人上门搞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砸得落花流水。
“哥,别站着,过来坐。吃草莓,挺甜的。”犀利姐朗声道。
犀利大哥也不客气,果真大喇喇地走过去坐下,当在自己家一样,一口一个吃得极度欢实。
心绞痛让我的理智和胆怯转眼消失,失控和胆子瞬间爆棚。
我恶狠狠地冲上去,对着犀利大哥比出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v。这当然不是在跟他庆祝胜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