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摸着儿子已经冰凉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我让你别和那些贱人纠缠,将心思放在武学修为的精进上,等学有所成,达到成罡境界以后,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你偏偏不听,整日沉迷在女色之上,将自己的修为当做取悦那些贱人的本钱,竟然生生将自己锻体六重的修为送给那些贱人采补,让自己的修为降到了锻体一重,否则,凭你锻体六重的修为,又怎么会被人三掌毙命。”
冰凉的泪水滑过周达苍老的面庞,“你的身份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而那些有可能知道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你却是无足轻重之人,所以啊,云儿,对你下杀手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城里的那几个人,至于那个流云门所说的外来武者,根本就是笑话,在这小小的乌杨镇,若是有锻体巅峰,甚至是炼骨境界的武者进来,爹爹又岂会不知,那个白痴,真当我们这些人几十年呆在同一个地方是在混日子吗!”
早晨的阳光照进房间,透过图案华美的窗户,将一片片的光斑洒落在周达以及自己的儿子周云的身上,只是,不论是周达,还是周云,都丝毫感受不到一点温暖,整个房间里,一片阴森之感,只有周达红着眼睛低声诉说着。
“你从小拜入灵欲宫,本有大好未来可待,今天,却因女色而夭折。”
“爹爹知道,你这次回来,是为了采补几个chù_nǚ,好用来恢复自己的修为,你放心,不论是谁害了你,爹爹都会替你报仇,不管是那些低贱冲动的锻体期武者,还是以色诱惑,坏你修为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贱人,爹爹一个都不会放过---”
周达独自在自己小儿子的尸身边停留了好长时间,直到有下人回报,“大人,张统领带人仔细询问追查了城里所有武者,并没有发现任何与云少爷凶手相关的痕迹,流云门刘少侠在确定城里没有炼骨境界武者后,已经独自去休息了,张统领已经封锁了城门,等候城主大人的吩咐。”
“告诉张恭,既然没有查到线索,那就放开城门,各回原位,此事到此为止。”房间里传来周达冰冷的声音。
“可是,杀害云少爷的凶手-----”门外的下人很清楚城主对自家小少爷的疼爱,不由的迟疑道。
“嗯?”周达一声冷哼,再没有回应。
然而,房门外等候的下人已经吓得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喊道“大人恕罪,小人这就去传令!”
说着,连忙在磕了一个头之后,匆匆起身离开了。
房间里的周达,此时已经擦去了眼泪,收拾了心情,让自己看起来和以往并无不同,只有在转头望向床上的周云时,才会从眼中流露出浓浓哀伤之情。
“呵呵,没有任何线索,看来害你的人藏的挺深啊。可惜,爹爹暂时还不能出手,免得让人发现宫主的大计,不过,云儿,你放心,等过几天那些大人物的事情都结束之后,爹爹就让整个乌杨镇的武者来为你陪葬,既然他敢无视爹爹的警告来对付你,那爹爹就让他们知道,敢杀我周达的儿子,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管这个代价,他们付得起,还是付不起!”森寒的语气,让周达的样子显得没有一点老年人的慈祥,反倒是流露出丝丝狰狞的感觉。
城主府里因为小少爷的死亡而气氛阴森紧张,而艳春楼里,却是依旧红火热闹。
原本一大早的,艳春楼是不开业的,毕竟,姑娘们忙了一晚上了,也是要好好休息的,可是,流云门刘少侠的到来,却让老鸨不得不提前开业,毕竟在青云府的地面上,一般人还真不敢惹流云门的人不高兴,尤其是青楼这种生意,更是不能恶了当地的掌权者,否则,他们的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刘少侠进来艳春楼也很是和气,并没有嚣张跋扈的做派,反倒是告诉老鸨,找俩个弹唱好的清官人,再上一桌上好的酒菜就行,不用兴师动众共了。
听了刘少侠的话,老鸨那张笑脸上不由的多了几分真诚,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挥手让人通知楼上的姑娘们继续休息,不用起身迎接了。
对于这个偏远的小镇子来说,流云门的弟子,那都是平常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的人物,而对于这里的艳春楼来说,那更是需要十二万分恭敬伺候的人物。
尤其是,在青云府做青楼生意,对于流云门弟子,那是绝对的最高级别。
当初,在青云府的一个郡城,有一座靠山来头不小的青楼,对流云门弟子招待不周,让这位弟子很是生气,于是第二天,流云门当代大师兄带着十位流云门弟子将这座青楼给烧了。
至于罪名,就是“不敬流云门弟子!”,而更让青云府的人们诧异的是,流云门高层对于此事的态度,烧毁青楼的流云门众人只是被各自的师傅呵斥了几句便轻轻放过了,反倒是在青楼烧毁的地方,树立一块石碑,上边刻着“流云门弟子,可敬不可欺!”。
从此之后,不管青云府的青楼后台是谁,大家都默默将流云门的弟子待遇提高到最顶级的服务,反正他们正道名门的弟子,也不会不给钱,大家多陪陪笑脸,多拍拍马屁就好。做青楼的,没有人会为了意气之争而放弃了实利的好处。
这样一来,时间一久,流云门弟子在青云府的青楼自然是“名声大噪”,虽然碍于正道名门的名声,流云门弟子还不敢公然在青楼留宿,但是越来越多的流云门弟子喜欢去青楼却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