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通过?怎么可能?”白家人异口同声。
孙凤美怔怔地松开了手,罗浩的脸都快扭曲了,夏茗急得直掉眼泪,白尚武却气得直喘气。
外面,林英雄还头抵着方向盘,突然有人坐进了副驾驶座,他一抬头,是胡莱。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表白是不是失败了,是不是经不住打击去开车撞墙了。”胡莱说。
“别提了,有人捷足先登了。”林英雄表情失落。
胡莱大惊,正想说什么,白家院门突然从里面开了。白尚武推着自行车出来,后面跟着白家人,都一脸焦急,几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分头行动了。车内的两人一见这阵势,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胡莱看着白尚武骑着自行车走了,说:“白教官失踪了?你知道她会去哪儿吗?这会儿可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小心被罗浩乘虚而入……”
林英雄低头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似的一拍大腿。
“下车!”
“啊?”
“你下车!”
林英雄见他不动,干脆一脚把胡莱踹了出去,然后轰隆隆把车开出了巷子。胡莱看着他的尾灯消失,气得直想踹墙。
林英雄赶到海滩时,整个海岸都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灯塔的灯光偶尔扫过来。他一下车就听见了木喜的呐喊,不由笑了起来,然后大步朝声源跑去。
“我是女人!为什么要我子承父业?我——不——愿——意!”木喜对着大海狂喊,声音都嘶哑了,眼泪也流干了。
林英雄跑过去,见木喜瘫坐在海边,扑上来的浪花已经打湿了她的裤脚。他悄悄地站在她身后,听着她依然不断地狂吼,心也跟着疼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讨厌当教官!讨厌训练!讨厌什么考核!讨厌每天像个男人婆一样训练一群男生!”
林英雄突然放声大喊:“去你的考核!去你的副教授!去你的子承父业!不让白木喜通过是你们的损失!”
木喜立即转头,见林英雄正对她笑着,愣住了。
林英雄见她泪水涟涟,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对着大海喊道:“白木喜是最棒的教官!白木喜是最美的女人!白木喜,我喜欢你!”
话喊出口,林英雄被自己吓了一跳,不敢去看木喜。而木喜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英雄趁热打铁,赶紧抱住她,“木喜,我在你家门外等了你一晚,才知道你根本没回去。我这才想到这个我们一起来过的地方。我告诉自己,如果你在这儿,我就要把我心里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如果你不在这儿,我……”
木喜没等他说完,就挣脱了他,“林英雄!”
“是!白教官!”林英雄立即站直,敬礼,就像从前在军校一样。
木喜回了军礼,努力放缓了声调,“我现在想静一静,你走吧,要不我走。”
林英雄一听再次上前抱住木喜,“我真的喜欢你,在军校的时候我不敢说出来,现在,我要说出来,我喜欢你,请你接受我!”
木喜再次挣脱,没有生气,反而语气平和地说:“我不想说这个,特别是现在。”
她说完就转身往沙滩的延伸方向跑去,林英雄不敢再贸然去拉她,只是跟在她身后跑。她现在心情不好,自己的心意也已经坦白了,就让她发泄吧。
木喜越跑越远,接着便跑上了马路,林英雄紧跟在后面,见她上了马路,怕等下没机会说想说的话了,只好扯着嗓子朝她的背影大喊:“木喜,我真的喜欢你!请你认真考虑!”
木喜顿了顿,但没停下,很快就跑出了林英雄的视线范围。
木喜失神地回了白家,里面却空无一人,她只好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她想起刚才林英雄的表白,使劲地摇头。推门进来的孙凤美,被吓了一跳,一见是木喜又松了一口气,赶紧走上前。
“木喜啊,你可回来了!你去了哪儿啊?怎么身上是湿的?你急死我们了,还好有一个说是你同事的人给我们打电话说你现在回家了。”
木喜低着头不说话,孙凤美看她这样也不问了,走过去抱着她。木喜感觉到这个怀抱的温暖,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一会儿,白尚武和其他人都回来了。白尚武一看到木喜,就要上前,夏茗赶紧去拉他,却被他甩开。
“白木喜,起立!”白尚武怒气冲冲。
孙凤美立即站起身,把木喜护在身后,“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啊,现在她全身都湿乎乎的。”夏茗乞求地说。
“白木喜,站军姿!”白尚武不理任何人,继续喊道。
木喜突然站起,正步走到院子中央,然后转身,站出一个标准的军姿,但却满脸泪水。孙凤美急得掉眼泪,上前拉她,她却一动不动。
孙凤美急了,对白尚武破口大骂:“白尚武,没你这么养女儿的!你是不是真把她当儿子了?就真是个儿子,她也是个大活人,不是个机器!我今天还就不信了,木喜,走,跟姥姥进屋去!”
木喜依然不动,风吹着她脸上的泪,刺得生疼,她却一言不发。
“这个家谁说了算?”白尚武大吼。
“从今儿起,自己的事自己说了算!”孙凤美瞪着眼叫板。
木喜突然昏厥倒地,夏茗惊呼,所有人都跑过去。三更半夜,白家院子里传出一阵阵惊呼。
木喜躺着昏睡不醒,夏茗拉着她的手,怎么叫都叫不醒,急得直抹眼泪。
“算了,不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