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卿,你看,你以后进宫就不用乘轿了,朕特地让李监造在你后花园挖了一条河,直通宫中的护城河,以后可以坐船进宫中。”刘欣望着他,献宝的将董贤带至一侧的河边。
河中柳絮飘飘,高处枝头上的花叶也飘飘荡荡在河中流转,河的尽头即是一个码头,水面上立着一个宽大精致的船,船的前面是一个个木桩相连扎进河中的闸门。
“陛下,如此浩大工程,岂不是又要劳民伤财?何况,臣在宫中当值,并不会经常回府邸的。”董贤望着这富丽堪比帝室的府邸,刚进府邸的欣喜已完全被担忧所取代。
夏贺良为了修复神祠,已经是劳民伤财,现在,为了自己的府邸,又是如此。
刘欣的面色随着他的话一僵,有种自己百般讨那人欢喜却并不被领情的尴尬,他囊囊不满道:“就这一次嘛。”
“圣卿,你不喜欢吗?”刘欣问他,心中满腹欢喜纠结于心。
董贤望着刘欣微微不豫的样子,心中顿时愧疚起来,他为了自己的府邸一定是千思万想,才有现在这般宏伟的景象。
“臣很喜欢。谢谢陛下。”董贤随即笑着道。
“圣卿喜欢就好。”刘欣开心道,执起那人的手,一同坐在一旁的石凳前观赏这无与伦比的绝美景象。
“陛下,其实臣一直想和陛下说一件事……”片刻,董贤微微皱眉似是在犹豫。
“圣卿有什么话就说,在朕面前无须遮掩的。”刘欣轻笑着,一派轻松。
“陛下很宠信夏待诏,可是臣却觉得此人奸诈无比,小人作风。”董贤说完,即看了一下,生怕刘欣生气,看到他只是稍微皱眉,董贤才接着道:“陛下,夏待诏在您面前是恭谨谨慎,可是他在您看不到的地方却欺善凌弱……”
“圣卿是说那个奴才?夏待诏确实出手狠了点。”刘欣想起当日看到那个奴才时那满是遍布的伤痕,确实一惊,儒雅斯文的夏待诏竟也会这般毒打一个奴才。
可是那毕竟是人家买回来的奴才,夏待诏要怎么处理,也是他的事情。
“陛下可知夏待诏为什么要鞭挞玉怜?可知臣的双手为何会受伤?”
董贤严肃的问着,刘欣却是想起当日夏贺良所言,随意一笑道:“朕真想不到圣卿会因为吃醋和别人大打出手,圣卿是因为吃玉怜的醋,才和他一起从祭祀台上摔落,因为你的伤,夏贺良特地好好教训了玉怜,只是朕没想到夏待诏出手这般狠。”刘欣说着脸上一顿,笑意中浮现狠毒:“不过若是朕,他一个奴才敢伤朕的人,朕恐怕比夏待诏还要狠!”
董贤看着他微眯的双眼泄露出些微杀意,心中欢喜中有透出一丝对着面前人的无可奈何的样子。
“陛下,是臣不小心伤了玉怜。”董贤好心解释道。
刘欣一挑眉:“那又怎么样?”
圣卿受伤是不真的事实,他可不管过程是怎样的,他的心头之人,他都捧在手心上,唯恐伤了一丝一毫,现今却被人伤的双手被缠布包了好几天,他现今想想还是心疼。
“陛下,其实玉怜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只是他遇到了一个不好的主子。”
董贤感慨道,其实早在事后,他无意中想起:那日,那个奴才明明跌落台阶下,腰际缠布染的都是血,孤单的房中只有他们两人,他却仍是一个劲的让他快快离去,后来他就遭到了夏贺良的威胁,再后来夏贺良威胁他不成,才百般折辱鞭挞玉怜的。
说起来,其实玉怜身上的伤,有一部分也是因他而成,自己救他纯属应当。
刘欣望着董贤陷入回忆的双眸,顿时不满道:“你喜欢他?”
董贤怔怔的从思绪中回神,顿时听到这一言,立刻吃惊唤道:“陛下!”
“你既不喜欢他,他单不单纯与你何干,他遇不遇到好的主子,又与你何干?”刘欣吃味的别开头,眉头透出不满。
“是与臣无关,可是这件事与陛下有关啊!”董贤赶忙道。
“陛下,臣和玉怜从台阶上摔落,并不是那么简单。”董贤看着刘欣疑惑望过来的眼解释道:“玉怜和臣说:这件事是夏待诏特意安排的,借此威胁臣。”
刘欣望着董贤的严肃谨慎的眼,不以为然道:“一个奴才的话,不足为信!”
“陛下,若是夏待诏真的威胁臣了呢?”董贤直直的望着刘欣的眼问道,神色庄重,似乎在说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刘欣随即一怔,望着董贤极其认真的样子,眉头这才皱起:“他威胁你?”
刘欣眼中微微有疑惑,夏贺良二品大臣,威胁一个小小的内侍?
“陛下不相信?!”顿时,董贤激动起来。他就是怕他不相信他所说的,才百般犹豫,现今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果然他怀疑自己!
陛下昨天才说相信他,不怀疑他,这才过了多久,果然天子的情话最不可信!
“朕没有不相信!”董贤紧张受伤的表情一下子落在他眼里,他赶忙解释:“只是夏贺良为什么要威胁你,这不和情理。”
“陛下您身居高位,自然不明白下面一些的勾心斗角。”董贤说着,仍是生气地因他刚才的不信任瞥了他一眼:“夏大人污蔑臣想要杀害玉怜,从而威胁臣不要再管修复神祠的事!”
“陛下,神祠的修复绝对有很问题!”董贤随即朗然道。
“可是,夏贺良的奏章上的条款用度清清楚楚,还有监察御史的监督和众位监造的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