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方蒙蒙亮,一记河东狮吼就差点响破了赏心阁的屋顶。
我揉着眼睛,心情很差,很差。
“姑姑,是太后宫里的苏柯亚苏麼麽,很受太后的信任。”水灵估计是看到我面色阴郁生怕我发飙吧。
“我知晓了。”我洗漱后看着水灵道:“兰儿呢,今日怎么是你?”
“过午易生寒,所以早膳后就得喝一杯温补的花茶暖暖身子。”水灵颇为认真得说着。
“嗯,谁若是能娶到她,绝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兰儿的悉心照料,回宫后我确实觉得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夜里睡觉的时候,四肢也不在如以前的冰凉,颜贵嫔的秘方果然是很有成效。
我们说着到了前厅,苏麼麽果真是养尊处优,膀大腰圆一身的肥肉,怪不得等那么一会儿就累得直嚷嚷。
“淑仪可算是起了,这时辰,太后娘娘再佛堂前已经念了好几遍经书了!”苏麼麽说着话眼睛却是上下打量着我。
“太后娘娘慈悲尊荣,岂是我能比的!”年纪大的人一般起的都早!
“淑仪,慈宁宫太后有请,劳烦带上你宫里的兰儿姑娘。”
兰儿?我心中暗觉不妙,今日是初一,我本是打算看别人的热闹的,怎么莫名变成了别人看我的热闹!此次要我前去她们定是有了应对之策怕我再胡搅蛮缠索性就让太后出面,今日怕是不好过了。
苏麼麽显然有几分的不奈,身材丰腴额头上已经出了细密的一层汗,她从怀里掏了绢帕拭了拭额头。袖口微露,手腕上是一只翠绿的玉镯子,这品相这样式可不是她的俸禄会买的。
我微笑着踱向苏麼麽,轻声道:“麼麽等了许久,这是我的歉意,我是实在人,觉得银子比什么都好,苏麼麽就莫要推辞了。”
苏麼麽不声不响得接过了银票,轻扫一眼眼底也是颇为惊叹。她是明白人,拿得越多,付出的自然也就越多,这世上哪儿有免费的午餐。
苏麼麽自然得将银票收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苏麼麽在我耳旁轻声说道:“佟妃今日与宜贵嫔明着是恳请皇后支持大局,皇后娘娘是个不管事儿的自然最后是太后出面,她们应该是找到了人证。”
人证?估计是买到的吧!我心中冷笑,这幕后之人未免太仁心了。人证,最廉价的东西。
我心中有了主意,看向苏麼麽道:“苏麼麽,这景鸣侍卫是如何去的?”
“老奴听闻,是在池塘淹死的,老奴打探过此人,好酒,几乎每日都要喝得微醺。”苏麼麽说着与我分开了距离,她神情淡漠得说道:“可否与老奴前去了?”
该说的都说了,其他的她不会多说一句,我歉意得说道:“苏麼麽久等了,我换件衣服这就随嬷嬷同去。”
我进了屋,让水灵叫来了秦羽快速叮嘱一番后,便唤来了兰儿、
我悄声叮嘱兰儿道:“你莫太悲伤,接下去我要说的你千万记住。景鸣死了,佟妃怀疑我们,凡是问你什么,你说不知道便是,其他的一句莫说,我自会有主意。”
“姑姑,你说什么?”兰儿端着的花茶直接洒了一地。
“没时间与你细说了,你随我去慈宁宫,方才我交待你的话,你千万要记住。”我说罢走了出去,兰儿呆愣得立在后面,像一尊雕塑。
“兰儿。”我唤了几遍她方才跟上。
出门前水灵,对着兰儿耳语了一番,我不晓得她说了什么,只是她说完之后兰儿的神色清明了几分,不再如方才的木讷。
慈宁宫,氛围阴森压抑,我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兴师问罪,这词儿是用在这里的吧。
“奴婢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奴婢见过各位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俯身叩头,余光扫了眼端坐在边上的佟妃和宜贵嫔,较之于昨日她们的面色好看了不少。
“平身。”太后平静得看着我说道:“你可知道今日唤你来所为何事?”
“回太后的话,奴婢不知。”我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显得无辜纯洁,不气死她们我也膈应死她们。
“佟妃还是你说吧,后宫之事哀家年岁大了,旁观即可。”太后明白了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将这烫手的山芋直接交还给了始作俑者,坐山观虎斗,这才是她的正事儿。
“淑仪忘性真大,昨日本宫找你所为何事,你可还记得?”佟妃正色道。
“哦,奴婢想起来了,是为了宜贵嫔娘娘先前身边的侍卫景鸣之死的事情。”我恍然大悟得说着,顺带着将宜贵嫔和景鸣牵连在了一起。
“此事你如何说?”佟妃说着眼底尽是快意,想要看我垂死挣扎的快意。
“我如何说,”我皱了皱眉头,想了会儿说道:“娘娘您这问题奴婢就不懂了,宫中死了人不是该交由宗人府,奴婢怎么知道该如何说?”
佟妃倒吸了一口气,缓了缓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行,本宫先问问你身边的兰儿。”佟妃估计是想找简单的下手,转向兰儿道:“听闻你与景鸣交往甚密,可有此事。”
兰儿沉浸在悲痛之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许久她摇了摇头。
“景鸣的身上藏有你的小像,你如何解释?”佟妃继续问道。
兰儿仍是摇头,佟妃一连串的问题后,兰儿除了摇头就是摇头,佟妃显然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宫女竟能如此沉得住气,她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道:“宫里有侍卫看到你常与景鸣在雨花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