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些碎片心中不免觉得可笑,封建守旧果然是牢不可破。可太后如此就恼羞成怒真的好吗?
“都道是忠言逆耳,臣妾还是不说了吧,免得太后娘娘大动肝火,臣妾吃罪不起。”我说罢清爽得喝了口茶,仿佛方才太后动怒不是因为我,仿佛现在这人人自危的场面不是我造成的。
太后看着我尽管目光迸着星星之火,可是却强忍着开口道:“哀家刚才不过是手滑了,你接着说。”
手滑了,这滑得可真够远的,不过太后都如此说了那就当是手滑的好了。
“臣妾若是说错了,太后娘娘可会怪罪,臣妾刚刚解禁的可不想再被禁足了。”我说着为难得看向了太后,我心中知晓太后怕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我再说下去,可是被我话赶话说着,这现在让我闭嘴不就等于承认她心胸狭窄,刚愎自用嘛。
“各抒己见,淳贵妃以为哀家是小气之人?”太后的的声音浑厚,依旧艳丽的容貌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若是旁人许是会觉得害怕,可是我自从毕业就遇到了号称是灭绝师太加东方不败的女上司,早已练就了金刚不坏神功,关键就是脸皮得厚,说好听些就是泰山崩于前而临危不乱。
我喝了口茶缓缓说道:“臣妾以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对于文化差异应本着有容乃大的博爱精神。臣妾对火炮也是略有耳闻,据说能不损一兵一卒一次便能远距离歼灭多数敌人,如今江山初定时局动荡,外邦蠢蠢欲动,战火不息,若是真能造成此物大清江山定能固若金汤。其他臣妾就不清楚了,臣妾以为皇上眼光独具,行事三思而后行,未雨绸缪定不会坐事倍功半之事。汤若望说的话确实有些惊世之语,听着荒唐,可是却不是经不起推敲的,臣妾以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若是经不得事实考验在否定也为时不晚。”
我洋洋洒洒说了一通,不过是说了我想说的,这些东西搁在现代许是会觉得一番屁话,这有谁不知?可是搁在古代,我并不指望他们能听进多少,毕竟被封建守旧思想侵蚀的大脑,很难跳脱开来理性客观得看待这个问题。
“我听闻,汤若望怂恿西域蛮夷与大清通商,分明是图谋不轨!”玄烨不甘示弱得说道。
“久居深宫这倒是不曾听闻,不过两国邦交,互通有无有何不可?就拿佛门之事而言,佛教起源于迦毗罗卫国,许多经书也是西域辗转传承而来,这难道不是精华?两国邦交本就不可能只是一味索取,我大清固然强盛所以引西方竞相观摩,难道西域蛮夷就毫无长处?”我的连连发问,逼得玄烨只能沉默以对,无可辩驳。
在太后即将发难之前,“啪啪啪”一阵鼓掌之声从身后传来,我望了过去,迎着光一抹明黄几乎晃瞎我的眼。
“爱妃所言句句如同朕的肺腑之言,爱妃可是朕肚子里的蛔虫?”福临笑着揽住了我的肩头,明晃晃得当众秀起了恩爱。
“儿子给额娘请安了!”
“皇帝百忙之中今日得闲,倒也是巧了。”太后的语气听着泛酸,果然媳妇儿和婆婆那是情敌般的存在啊。
“这便是我和林曦挡也挡不住的缘分啊。”福临打趣儿说道,可他这幽默太后是欣赏不了的,原本只是埋怨这下彻底僵硬了。福临干咳了几声掩饰尴尬,直入主题道:“今日朕特命汤若望选了一个良辰吉日,下月十五为封后大典,额娘意下如何?”
不得不说福临甚是高明,借着德妃让太后不得不承认汤若望这捆绑销售实在是高明。
太后阴晴不定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皇帝如今已能独当一面,哀家尊重你的意思。”
本以为的唇枪舌战,母子斗法就这么三言两语,毫不挨边得结束了?感情方才我是炮灰,成了火力的攻击点!
我拉开了与福临的距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这皇帝与太后之事我还是乖乖当个隐形人吧,太深奥了,我也听不懂。
“只是德妃怀有身孕仪式若是过于隆重冗长朕担心她的身体支持不住。朕以为仪式从简,以德妃身体为重。朕商讨一番后决定去掉节案、册案、玉案的跪拜之礼,去掉诵读册文、直接授予金册、金印,至于晚宴一切从简。如今国库空虚,江南之事迟迟未定,朕自当是起表率作用,额娘以为呢?”福临说着眉头深锁,似有几分苦恼的样子。
册封皇后我是不晓得什么流程,只是册封为妃的那日该有的繁文缛节真是一个也没有漏下,我顶着一脑袋的金银,跪拜,听封。如今被福临这样大刀阔斧得划去了,晚宴的规制甚至不晓得能否比得上我那日。封后大典如此简陋,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日后博尔济吉特那希的皇后威仪大大受损,如何立足?
我看着福临心中知晓他对封后的抗拒,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一手,想来太后也是始料未及,我假装喝茶,余光朝太后瞟去,太后端着茶杯,挡住了神情我看不分明。
许久,太后说道:“就按皇上的意思吧。”
好戏落幕,客套了一番后,我随着福临出了慈宁宫。
慈宁宫,哐当、哐当、哐当几声,太后身旁的茶盏杯子无一完好的,苏珂亚按着帮太后揉着太阳穴劝慰道:“娘娘世事哪得完全的,奴婢记得您说过人不能总占着上风,需得权衡轻重得失。”
“哎,你以为哀家恼火的是此事?”太后嘴角勉强扯开一些笑意:“先头有慧敏,如今是那希,福临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