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纠结让沈滴舟面上的表情怎么都柔和不下来,她一直板着脸,拧着眉头再一次将顾飞阳的身体架到了自己的身上,语气越发的不善了:“伤员能不能有点伤员的样子,难道你觉得浪费别人的时间是一种很高尚的行为吗?”
“你说得别人是你?”顾飞阳笑。
沈滴舟没有回答,只是白了顾飞阳一眼,可是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就是如此。
顾飞阳却摇摇头:“对于我来说,滴舟并不是别人。”
他本来就靠在沈滴舟的身上,现在只有微微的低下了头,便在沈滴舟的耳边缓缓的说出了这几个字。他们两个人挨得极为的近,顾飞阳这样在沈滴舟的耳边说话,嘴唇上的柔软似乎都留在了沈滴舟的耳朵上,沈滴舟几乎是立刻惊了起来,她本来想要跳开,可是随后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正架着顾飞阳。
于是,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对着顾飞阳原本已经柔软下来几分的口气又变得恶声恶气起来:“顾飞阳,你能不能好好的像一个伤员!”
顾飞阳盯着沈滴舟的面颊,发现那面颊上缓缓的缓缓的浮现出了几丝淡淡的红晕,而沈滴舟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脸有些发热,她狠狠的瞪了顾飞阳一眼,再也不慢慢的走路了,直接快步的架着顾飞阳朝着沙发走去。
顾飞阳虽然有些小手段,小心思,可是到底脚是真的骨折了,尽管打着石膏,也恢复了这么久了,可是,伤口并没有完全的长好,沈滴舟这么快速的走路,一不小心又扯到了他的伤口,他吃疼的低低的“嘶”了一声。
沈滴舟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下子被人施了一个定身法一样,立刻停在那里,她细细的观察了一下顾飞阳,发现他脸上微微有些发白,嘴上更加不留情面:“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脚下面却慢了很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小心翼翼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步一挪的走了半天,沈滴舟终于将顾飞阳给扶到了沙发上坐下,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出了一身大汗,整个人仿佛都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来不及休息,就去将脚凳给拿了过来,放在了沙发边上,又体贴的将顾飞阳的那只还打着石膏的脚抬在脚凳上。
安置好了顾飞阳,沈滴舟这个时候才来得及去推还放在门外面的轮椅。
虽然顾飞阳很久都没有回来住,可是因为每天都有钟点工来收拾,所以整个屋子里面非常的干净。花瓶里面的鲜花每天都有更换,十分的新鲜喜人,只是窗户还关着,让屋子里多少显得有点闷。沈滴舟一边走到窗户边上开了一闪窗户一边开口说道:“你这个样子明显伤还没有好,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多休息一段时间再回来也不迟。”
这个话沈滴舟虽然说,可是却也没有怎么往心里面去,毕竟对于沈滴舟来说,顾飞阳回来与不回来,其实对于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之所以现在问出这个话,也不过是站在客人的立场上客套一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