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慕容谨微最是睚眦必报,祁千昕也不敢再过多招惹她,不然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刺都除去,慕容谨微起身想要去打一盆清水。
天乾宫门外忽然响起一声铜盆落地的声音,慕容谨微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看到一道黑影流星一般消失在夜色里,而门口的台阶上,一盆清水正微微荡着涟漪。
那个黑影,不是黑鹰又是谁?
特么——
慕容谨微薄唇紧抿,忽然就顿悟了,方才这一切,怕是根本就是祁千昕的苦肉计。可更最让她气愤的不是他的算计,而是她自己,明知这是他的阴谋,却还是不忍心对他不管不问!
犯贱什么的,大概就是说得她这样的。慕容谨微黑着脸,倾身端起那盆水返身走回**前。
祁千昕趴在那里,从指缝里偷偷瞄见慕容谨微的脸色似乎很不好,心里忽然就觉得毛毛的。惨了惨了,该不会是,她发现了吧?
发没发现的,祁千昕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印证。感受到背后那擦拭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他唯有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自然,这句话如果换做慕容谨微来说的话,可能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了。
总算是为祁千昕处理好了伤口,慕容谨微一言不发,起身就走。
祁千昕急忙伸出一只手拉住慕容谨微的手腕,“你生气了?”
慕容谨微垂眸,居高临下地睨着**上之人,清冷的声音道:“皇上,这样的事,谨微不希望还会有第二次。”
“那你原谅朕了吗?”祁千昕指的是御花园里把慕容谨微惹哭一事。
慕容谨微闭目,语气沉沉,“皇上是一国之君,以后切莫再开这种玩笑。”
“你还是觉得朕这只是在开玩笑?”祁千昕蓦然拔高了声音,语气里夹杂着怒气。难道,非得逼他用强?
慕容谨微没再言语,她的脑子里此刻一团乱麻。用力挣开祁千昕的手,她逃也似的离去。
祁千昕望着慕容谨微远去的背影,薄唇紧抿着,一双桃花眸里渐渐凝聚起狂风骤雨。
慕容谨微离去后不久,祁千昕便也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便闪身进入了天乾宫其中一间偏殿。偏殿内寒气逼人,比其他地方都要冷上许多。
寻到一处机关,恰是偏殿内古董架上其中一只盘龙瓶。祁千昕两手转动了一下盘龙瓶,古董架便缓缓地移向一边。然后,就露出一道足够一人通过的石门。
石门内是一长串的台阶,直通往底下十余米处。
祁千昕手举着夜明珠,身子没入石门,古董架又在他身后自动合上。沿着长长的阶梯走下去,昏暗中七拐八拐地就进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块巨大无比的冰块,几乎将整间密室填满。密室的墙壁上,镶嵌着数十颗夜明珠,所以,即便这里是底下十余米,也依旧亮如白昼。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就在那块巨大无比的冰块中,冰封着一个容颜美丽的年轻女子。用什么词来形容呢?大概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为过吧!
祁千昕站在冰块前,深望着被冰封的女子,桃花眸里一片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