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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眨眼间见骤小的地面,羽千岚就感到眼睛生痛,像被风吹的,又像被……吓得。
这种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始终让羽千岚心中不安,而且,现在的高度可比当初被莫队长的轻功带出来的高度多多了。
为了安抚自己的恐惧心,羽千岚连忙闭上了双眼,但听着耳边“呼呼”刮到厉痛的风刀,还有如钉子般砸的人生痛的雨点,正让她叫苦却又开不得口。
就在她闭上眼睛没多久,耳边的风力忽然一歇,紧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重物砸地声,羽千岚就觉得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
这时,乘万年也松开了手,羽千岚还没回过神来,身子却是不受控制的一软,双腿一曲就要栽倒,手腕上忽然一紧,这才避免了她真的倒下去。
“丫头,你恐高?”乘万年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她连忙睁眼,眼前有些晕眩的模糊,好一会儿才变的清晰起来,看到的便是站在一个让她熟悉的小院里。
“乘伯伯……”羽千岚一张小脸煞白的没有多少血色,苦怨的望着乘万年。
“没事了,啊~到了,咱们到了。”乘万年有些愧疚的用了用力,抓着她的手腕往厢房的门口拉了一下。
正在此时,厢房的门也打开,开门的正是姚千秋,浅浅一笑:“丫头,进来吧。”
“那是你姚伯母,走吧。”乘万年说着,一抬脚,将砸在地上的“粽子”往门口那边踢了踢,“秋儿,这俩中毒了,也先弄屋里去吧。”
姚千秋看着被丈夫踢到跟前的两个男人,嘴角忍不住的就抽了抽:也就只有她家这位会为了图方便把人给捆在一起了……
看着两个杯具男人,姚千秋并未多说一句丈夫的不是,弯腰拉着绳子将两人拖进了屋内的一角,然后才给他们松绑,淡声道:“安静的带着,等下再给你们解毒。”
白木感激的望着她,目光又转向门口,恰恰看到走进来的羽千岚,心中可是第一次对这个主人产生了另样的看法。
但是,当羽千岚踏进门口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坐在床边傻笑的东方云华,对上他那温柔到没有焦点的眼眸,脑中突然一声强烈的嗡鸣,神思一阵恍惚,眼前突然一黑就直直的朝前扑去。
就是这时,本来瘾在羽千岚耳后的南烛也突然脸色大变,他只觉曾经出现过的那种强势的束缚力重现了,硬生生的将他扯回了训练室中,而他所幻化的那根发丝就此无声息的消失。
“丫头!”乘万年正跟在她身后,突然见她身形不稳,想也不想就一把逮住她的后襟,才没有导致她扑倒在地,却也软绵绵的倒在乘万年的臂弯里。
然而,坐在床上的东方云华突然僵住了笑容,眼皮一磕,身子一软,也朝一侧倒去。
“少爷!”床边的山子突然一声惊呼,急忙扶住了他,焦心的望向姚千秋。
姚千秋不等他继续说,身形一闪便到了徒儿身边,立刻进行一番检查,秀眉却紧紧的蹙了起来:徒儿的身体并无异状,但他却突然昏倒了,难道是灵魂遭了敌手的攻击?!
“三长老,少、少谷主,是昏过去了么……”山子也探了探东方云华的脉息,却不知道要怎么给长辈解释他突然出现的症状。
“乘哥……”姚千秋看完徒儿,一回头,恰见丈夫将羽千岚也给抱了过来,未等她开口,乘万年先开了口:“这丫头突然昏倒了,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灵魂……不见了……”
“灵魂不见了?!”姚千秋张了张口,心中震惊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毕竟,灵魂不见了,这其实已经跟死人无异了。
“别着急,一时半会儿的没了灵魂波动不一定是真死亡,也许等会儿就好了。”乘万年勉强的笑笑,嘴上是在安慰着妻子,但在他将羽千岚放到床上的时候,心里却是没什么把握她会真的醒过来。
放好羽千岚,乘万年立刻摸上了东方云华的脉,探查过之后,哀愁的叹了口气:“一样的症状……莫不是这病会传染吧……”
乘万年的叹息在屋内回荡,墙边上的京什么意见,而白木更像是中毒太深,此时又没了后顾之忧,心神一松竟睡着了。
京墨微微眯着眼,似睡未睡的样子,但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姚千秋,怎么都像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千阁主。
不过,那时的他也才十岁,见到的千药阁阁主也是个蒙着斗笠是女人,身姿曼妙,仙气袅袅,却唯独看不到她的真容,但那婉转如百灵的嗓音竟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如今再见,不过短短五年而已,京墨竟有些恍若隔世,昔日心中的她竟是垂暮的夕阳,风姿尤存,却让他无法跟印象中的那个仙师联想成一人。
若说让他能联想在一起的,恐怕也就剩下这个“秋儿”的声音和千阁主的嗓音相同了。
随着他们的沉默,京墨刚刚有所波动的心情也跟着沉寂了下去,他努力的望望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子,却看不到她的半点情况,只知道这个又救了自己一次的女子如今没了灵魂……
是呢,她这是要死了吧,明明是要高兴的,可是,京墨却忽然发现他的心里其实并不希望她死去。
“为什么之前都有想让她死掉的念头呢……”京墨心底沉吟,想法百转千回,也许是因为她在他重伤的时候轻薄过他?还是因为她得到了皇兄庇护了?又或者是她很久没给自己做好吃的了??
京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