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大吼:“来人啊,来人啊……”

一直候在门边的赵艺苑匆匆推门而入,见到冷夜阳清醒的那一刻脸上闪过难以言喻的惊喜:“先生,有什么吩咐?”喜悦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平常的恭敬。

“快叫医生帮若若包扎一下,快。”几乎是怒吼出声。

“是,先生。”赵艺苑匆匆转身欲走,何若云喝止了她:“不必了。夜阳,还在意我的死活吗?你在医院向我求婚,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才一天的时间,你就为了另一个女人去乞讨,连尊严都不要了。明知道他是在骗你,可就为了那一丁点儿渺小而卑微的希望,你居然让他打成这个样子。冷夜阳,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告诉我,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居然比不上她的装模作样?哈哈……哈哈……”伤心欲绝的笑声似哭泣的风筝,同样的音阶,分不出强弱。

张开双臂旋转着,裙锯鼓成巨大的灯笼。转着转着,仿佛将自己转晕一切就不存在了,消失了,所有事都回到半年前。

何若云发疯似的样子看得冷夜阳十分紧张,他承认是他刚刚处理得不太协当。没有顾虑到她的感受,现在他只想知道齐子姗的情况,可她这样他怎么问得出口?

挣扎着欲起来,全身绵软无力,仿佛被什么抽光了全身的力气,根本动弹不得。很担忧,也很无奈:“若若,对不起,我只是想让子姗早点好起来,我对她的愧疚也就没了,今后各分东西,互不相欠。”

旋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幽幽转身哭红的双眼透出一丝期待,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你这么做全是为了我?”

在她热烈的目光注视下,冷夜阳有几分心虚。但为了防止她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好遂了她的愿,点点头:“是。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将来再牵扯不清。若若,你应该了解我,我不喜欢欠人。”

听冷夜阳这么一说,激动自脸上一寸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恐。“哇”地一声,哭着扑向他:“夜阳,你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当我在电视上看到你向别人伸手要钱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就算饿死,也不会做这种没尊严的事。我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遍遍告诉自己,那不是你,不是你。可播音员一遍遍的提醒下,我无法自欺欺人。我趁着医护人员不在时偷偷跑了出来,当我赶到雪园时,竟然看到这个样子的你。夜阳,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不能失去。”一口气将自己的委曲和担忧通通喊出,说得冷夜阳十分愧疚。

当时他真的一心只想救齐子姗根本没有考虑其他,可是,如果给他再一遍选择的机会,他还会那么做。

他不能原谅自己轻易放弃齐子姗的一线生机,绝对不能原谅!

何若云慢慢冷静了下来,冷夜阳对站在门口的赵艺苑使了个眼色。会意点点头,不一会儿拿着医药箱的医生进来了。

冷夜阳柔声劝道:“若若,你的伤口裂开了,让医生帮你包扎一下。乖,你不是要当世上最美的新娘,留下伤疤可就不完美了哟。”

吸了吸鼻子,无声的泪如雨而下。冷夜阳有些莫名,同时也生出几分厌烦。他不喜欢女人用眼泪的绑架,可是,何若云一直做得很好,没想到现在却……

楚楚可怜的孱弱已经不能引起他的怜爱,竟觉得有几分矫揉造作的虚假。为自己不该存在的想法,自责不已。

他跟何若云一起长大,她是怎样的女孩,他比谁都了解。而且,她为了他放弃移民加拿大,为他做了那么那么多,甚至差点丢了性命,他已经怎么如此想她?!

顺从地任由医生解开自己已经被鲜血染血的纱布,重新上药,包括。一向怕疼的她整个过程一言不发,目光始终定定看着冷夜阳,深怕一眨眼,他又做出什么令她心神俱碎的事。

何若云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他,不管他怎么劝都没有用。她的伤口还很深,精神脆弱,他不能再刺激她。

只好强忍对齐子姗的百般担忧,任那噬心的忧丝织成网将他紧紧缠住。面对她的体贴入微,他只要强颜欢笑。

满心满脑全是齐子姗的情况,她现在怎么样了?那药是否有效?她还会发作吗?还活着吗?

太多惊恐的问题占据着脑海,丝丝如锯割着他的心。

好不容易何若云倦极睡去,却不肯离开,执意在他床边加了一张床。拗不过她只得勉强同意,现在他的一举一动更加不方便了。

身体的伤消耗了太多精神,整个人疲惫不堪,却无法静下心来好好休息。牵挂的滕越缠越紧,他快要窒息了。

李建斌推门而入,已经换过衣服的他看起来神清气爽,一扫之前颓败,那股天才医生的自信又回来了。

一丝喜悦自心腔升起,却极力克制着不敢让其漫延。在没有得到亲口证实时,他已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

对他投去同意一瞥,却对他眼底的焦急询问视若无睹。冷夜阳满脸怒气,却碍于何若云在旁,不敢发作。

实在不忍心再折磨好友了,无奈叹了口气投降。走到他身边,弯下腰,附在他耳边说:“齐子姗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这药是有效的。不过,仍需再观察观察。”

听到这样的答案县在心头的一口气才稍稍松下,不计前嫌,对李建斌抱以感激一瞥。人总是贪心的,在知道她已暂时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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